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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索性也不臊了,就光明正大地跟楚听冬坐在冰场休息区的长椅上,楚听冬递给他湿毛巾,他怀里抱着东西不肯放下,楚听冬只好站在冰面上帮他敷眼睛。

花滑队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楚听冬的性向,还是当初在德国的那件事闹的,就连教练都隐约听说一点,只不过没当面问过楚听冬。

楚听冬也没有刻意去解释过。

他以前都不解释,现在真的有了男朋友,当然更不会去掩饰什么。

钟寻都不必去跟谁坦白他和楚听冬的关系,旁人稍微一看就已经昭然若揭。

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,钟寻已经迎上了无数道视线,饶是他觉得自己脸皮已经挺厚,还是有点承受不住,或许是玫瑰的香味儿太熏人,让他脑子跟着不清醒,他耳根滚烫地自我宽慰。

楚听冬垂眸帮他敷了会儿眼睛,正想再去换个毛巾,身后却突然有人出声叫他,楚听冬转过头,是他的一个德国朋友。

他们大概认识了将近六年,对方在这次分站赛排名第四,决赛拿了亚军。

因为一些渊源,在离开中国之前,过来跟楚听冬的教练见一面打个招呼,知道楚听冬在北京上学,想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。

余光瞥到钟寻,他挑了下眉,不太确定,但还是拿德语问楚听冬,或许他旁边的这个男生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?

楚听冬本来是不太想今晚去,不过晚上钟寻没怎么吃东西,而且钟寻应该会想要认识他的朋友。

“schatzi,”楚听冬低声地凑到钟寻耳边,音量大概他们三个人都听得到,楚听冬跟钟寻解释一遍,然后问他,“要去么?”

钟寻根本都没听清他后面的话,他耳朵尖都已经不争气地红到冒烟。

楚听冬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叫也就算了,现在还有其他人在,这臭不要脸的gay。

但是楚听冬倒是神情没有什么变化,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一点眼瞳,仍然很冷淡,他以为钟寻听不懂,所以没有任何的负担。

钟寻红着脸点了点头,楚听冬才询问那个朋友有什么想去的餐厅。

楚听冬跟薛赫借了下车,等到吃完饭,他结了账,将那个朋友顺路送到离机场比较近的酒店,然后才带钟寻离开。

北京晚上还在下着小雪,在停车场隐约能看到远处的雪光映着霓虹。

钟寻憋了一路,现在终于忍不住,车还没开,他坐在后座,趴在楚听冬的座椅靠背上,很小声地模仿楚听冬的语气,“schatzi。”

他得到允许,喝了一小杯果酒,现在呼吸还是一股甜腻的酒味,口齿不像平常那么清晰。

楚听冬抬眸,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,嘴角微微翘起对他笑了笑。

钟寻脸颊红红,眼睫要眨不眨地跟他对上视线,突然说:“我知道不是小狗的意思。”

楚听冬明显眼神怔了一瞬,但没有开口,还在等他的下一句,不知道他是突然撒酒疯犯癔症,还是怎么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