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手机,才发现楚听冬给他发了一条消息,让他下楼。
九月底,夏末的余热还涂抹在夜幕中,他穿着T恤也不觉得冷,走到楼下,灯光昏暗,他原地绕了一圈,才在身后不远处看到熟悉的身影。
“你怎么不叫我起来?”钟寻懵懵地走过去,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楚听冬垂下眼眸望着他,抬起手,递给他一直藏在身后的那个盒子,他还没开口,钟寻眼眶已经倏地一红,湿润到微微模糊。
“宝宝,”楚听冬这几个月来头一次这样叫他,嗓音低沉温柔,“生日快乐。”
钟寻睫毛还是湿漉漉的,他低头揉了揉,再抬头时还是忍不住又掉了一滴眼泪,他就在楚听冬手里拆开蛋糕盒子,先看了一眼。
什么都没变。
还是樱桃黑巧奶油蛋糕,画了一对菜刀眼和裹纱布的小人,连头顶上那对小狗耳朵竖起的弧度都好像没变。
除了小小的生日蜡烛从18变成了21。
他低头吃了一小口,被眼泪浸湿,却还是甜的。
“你还欠我两个。”钟寻嗓子有点哑,眼眶泛红,抬起眼睫看他。
楚听冬替他托着蛋糕盒子,腾不出手抱他,只是认真说:“对不起,之后都补给你。”
钟寻跟他在湖畔的长椅上吃蛋糕,低头吃到一半,他眼睛还红红的,小声问楚听冬,“哥,你是不是快要走了?”
花滑大奖赛是由国际滑联主办的,整个赛程共有六站,分别在不同的国家和城市,楚听冬这次会去俄罗斯站和法国站。
总决赛是十二月六号在北京首都体育馆举行。
“嗯,再等半个月。”楚听冬拿指腹揉了揉他泛湿的脸颊。
就算还有半个月,楚听冬训练很忙,他们应该也没什么时间见面。
其实钟寻想跟他去俄罗斯和法国,楚听冬的比赛他一场都不想错过。
何况还是这样的重要赛事,但他这学期有个机会真的去当实习记者,楚听冬也不想让他放弃,这样一来,他十月份和十一月都很难出国。
“没关系,”楚听冬送他回宿舍,稍微搂了下他的腰,在宿舍楼外的木棉树底下亲了亲他的额头,低声道,“你在北京等我。”
钟寻眼尾还透着湿红,有些嘴硬,“你就这么自信你最后一场比赛是在北京?”
说完,他跟楚听冬拉着手,又嘴硬不起来了,稍微仰起头,跟楚听冬说:“我会提前买票的,在首都体育馆等你。”
楚听冬眼眸深邃,对他笑得很温柔,就像钟寻平常跟他耍赖一样,楚听冬也晃了晃他的手,问他:“要是等不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