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为了高考回国几天,又得再出国,做手术,复健,需要好几个月。
最糟糕的情况,就是他们一年多不能见面。
钟寻嘴唇嗫喏,眼神还有一些茫然,发懵,他想过的那些,在高考结束的假期要跟楚听冬一起做的事,全都白想了。
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,他想起之前那个晚上的冰场,楚听冬给他滑的那支花滑节目还录在他单反里,他就不受控地胸口酸胀起来。
宁城的这个冰场破旧、灰败,还很小,大年夜冰场一片寂静,只能听到外面夜幕上烟花陡然绽开的声音。
观众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想在更明亮盛大的冰场给他拍照,纯白的冰面没有一丝裂痕,却有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热烈的鲜花着锦,还有沸腾掌声。
光是稍微一想,他鼻子一酸,眼泪就差点掉了下来。
——
楚听冬觉得钟寻不太对劲,去了学校竟然主动缠着他讲题。
就算钟寻现在做题认真了一点,也还是做完就丢在一旁不想管,楚听冬每次拉住他讲错题,他都不情不愿,脾气上来还一脸不耐烦。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,”钟寻相当气愤了,“我不学,你揍我屁股,我认真学,你又觉得我有病。”
“我没说你有病。”楚听冬叹了口气,挺好笑地看着他,嘴上冷淡道,“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钟寻撇过头不吭声,楚听冬拉他手肘,他还往旁边躲。
楚听冬没办法,先开始给他讲题,钟寻一开始梗着脖子假装不愿意听,过了一分多钟,就忍不住一点点地转过头,然后靠过去。
“听懂了么?”楚听冬见他只顾盯着自己,一眼都不瞅卷子,趁没人注意,屈起指节刮了下他的脸蛋。
钟寻点头,又摇摇头,耷拉着发梢,萎靡道:“你再讲一遍吧。”
“不要假装不会。”楚听冬不惯他这臭毛病。
钟寻嘴唇微张,没发出声音,他垂下眼睫,低头做了几道新的题,本来想再找一个不会的去问楚听冬,谁能想到他竟然都会!
他怎么也不甘心,憋了半天,转过去,恨恨地拿脑门使劲在楚听冬肩膀上撞了一下。
他就想近距离听楚听冬给他讲几道题,怎么这么难?!
楚听冬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,反正他一天能把钟寻惹恼无数次,不是挨骂就是挨撞。
他无语至极,盯着钟寻通红的额头,细看还有点儿肿,问他:“疼么?”
“不疼。”钟寻犟嘴。
还不疼?
他肩膀都要骨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