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时候直接去网咖睡觉,晚上不见楚听冬,楚听冬怎么能知道他喝酒。
但现在已经被戳穿,他也不好意思阻止楚听冬,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听冬跟他出门。
他垂着头啃了啃指甲,又眼珠乱转,楚听冬恨得想捏他脸蛋。
捏得稍微有点泛红,钟寻睫毛濡湿,哼哼唧唧想抓一下脸,他又拉住钟寻的手不许他挠,拿冰凉的掌心托着,揉了揉他的脸颊。
迟早要被气死。
楚听冬路上一直拉着他的手腕,等到了火锅店外才松开。
王庞的父母也在,都在包间里帮忙招待同学,还请了徐春鸿,有老师镇着,席上倒是不怎么闹,也只敢点了几瓶啤酒。
钟寻低头敲螃蟹吃,没什么蟹黄的小螃蟹,他嘬着一条干瘪的蟹腿吮了半天,眼睫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,瞅着王庞的父母跟徐春鸿说话。
他睫毛浓深,垂下来的时候在卧蚕上留下一片阴影,白到发冷的指骨拿着那条小蟹腿,脱掉羽绒服,肩膀瘦得很单薄。
“换一个。”楚听冬勾了下他的手指尖,拿走那条蟹腿,塞给他一根新的。
楚听冬记得钟寻已经过完了生日,当时他跟钟寻还没在一起,恰好错过。
钟仲林他们也没有提。
钟寻瞅了一会儿就没再瞅,分蛋糕的时候他没有要,没什么胃口。
他本来就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跟楚听冬提分手,瞥到楚听冬手腕上黑色的文身,是德文的九月,更觉得应该分手。
他生日的月份,对楚听冬来说是个这么倒霉的日子,以后岂不是他一过生日,楚听冬就得想起倒霉的事,这也太倒霉了吧。
都不知道他跟楚听冬谁更倒霉一点。
又吃了半个多小时,钟寻出去上厕所,楚听冬没跟着他,他稍微松了一口气,摸去洗手间外的走廊,垂下眼睫点了根烟叼着。
才吸了一口,他隐约地听到拐角处有说话声,眉梢冷冰冰地挑了下。
“死胖子没有一点眼力劲儿,”其中一个咬了根烟含糊地说,“眼看咱们哥几个都给他面子过来了,他还叫了那个残废。”
“就说啊,也不嫌碍眼,”他旁边那人附和,“疤哥不在,不然晚上再让他那条腿断一次。”
“呃……”钟寻听出来是班里几个跟朱秦关系还成的男生,他齿冠磨了磨,桃花眼冰冷锋利,叼着烟大步走过去,从身后一把拽住其中一个的衣领。
“躲在这儿干什么呢?”钟寻指尖掐灭了烟,冷笑道,“在别人的生日宴上吃得满嘴流油,转过头就乱嚼舌根?”
这两个人都是稍微喝了点酒,憋不住跑出来的,根本没想过会碰到钟寻。
朱秦不在,他们一下子慌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