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寻没站稳,有点晃,险些跌在他身上。
“你干嘛……”钟寻懵懵地看着他,突然这么凶,他伸手在楚听冬眼前晃晃,以为他是不是已经喝醉了,却被一把攥住手腕。
楚听冬实在火大,语气也冷硬,“你不是答应我不乱跑,能不能稍微长点心眼儿?”
钟寻被劈头盖脸地骂呆了,都想不起顶嘴,他又委屈,又莫名其妙,傻了吧唧地问他,“我怎么不长心眼儿了?”
就这还说不是傻子?
“你有什么心眼儿,你没觉得有人要摸你吗?”楚听冬压着火说。
钟寻更傻眼,他还真没觉得,等反应过来,忍不住扭过头抻着脖子找人,骂道:“操,哪个傻逼敢占爸爸的便宜?!”
谁还等在原地给他揍,早就趁乱跑了,眼看他按捺不住要动手,楚听冬拉上他离开酒吧。
钟寻不情不愿地挪动了几步,稍微离开舞池边缘,他突然顿住了,往后一收手腕,酒吧闷热,楚听冬掌心出了薄汗,钟寻的手腕差点滑脱。
楚听冬脸色极其难看,转过身,钟寻却对他弯起卧蚕,突然一笑,漂亮又灿烂,宛如江畔燃不尽的烟花。
钟寻眼皮酡红,没醉却一股子憨态,捧着他的脸颊就吻了上来。
酒吧里许多人寂静了一瞬,又哄然,鼓掌,大笑,沸腾不已。
楚听冬嘴唇上是温热的触感,钟寻指尖软软地摩挲过他侧脸,他脑中只余下一片空白。
钟寻胸膛不停地鼓噪,他舌尖抿过楚听冬薄薄的唇缝,他应该是不喜欢被人管束,却很怪异的,喜欢楚听冬对他的保护欲。
到了酒店,楚听冬一言不发地俯身拉开行李箱,找洗漱的东西。
钟寻忍不住踹踹他脚跟,“行了,我都知道错了,我不就是想跳舞给你看,你这人怎么哄不好呢,还跟我拉个驴脸?”
“呃……”骂谁是驴?
楚听冬蹙起眉,催他去洗漱,“别闹了,浑身都是汗。”
钟寻磨磨蹭蹭敷衍地洗完,又蹲下扒拉他的箱子,在底下翻到几件考斯腾,忍不住拿出来看,楚听冬洗完时他正比比划划。
楚听冬瞥了他一眼,钟寻噘嘴,把考斯腾重新放回去。
他脸颊上的淤肿还没完全消掉,前段时间他可挨了太多打,光钟仲林就不知道扇了他多少顿,他不想放假结束去了学校,还肿着一张脸,就晚上拿冰袋敷敷。
楚听冬靠在床头做卷子,他硬是要躺在楚听冬的腿上拿水淋淋的冰袋敷脸,还屈起纤白的脚尖挠挠另一条小腿。
晚上酒店落地窗外江景璀璨,之前在宁城的那个狭窄逼仄的温泉宾馆完全不能比,钟寻忍不住到处打量,又仰起头去看楚听冬冷淡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