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对他笑了笑。
钟寻就独自待在休息区,耷拉着小腿,坐在沙发上喝果汁,在公司十六楼,这个时间人很少,偶尔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和过来拍摄的模特,都挺拔高挑,光鲜靓丽。
毕竟这家模特公司在国内是有名有姓的,选人的条件很严苛。
他指尖白皙清瘦,拧着单反镜头,眼睫低垂,时不时举起来拍一张,也没有人管他,都知道他跟付总关系不一般,只要不外传就可以。
其实付秋曼早年对外并没有说他是自己的儿子,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过来找她。
她跟钟仲林的婚姻相当失败,导致两个人都不愿意去回想,离婚时也都很抗拒接受这个孩子,而且钟寻小时候跟她长得还不算太像。
这几年有了根基,也不怕外界的闲言碎语,也就没有再刻意隐瞒太多,何况也瞒不住,换成谁都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钟寻小的时候她比现在更忙碌,往往接过来也很难有时间陪他,只能自己拍摄时,让助理在摄影棚盯着他。
付秋曼怕他无聊,就塞给他一台相机摁着玩,哄他不要乱跑,或者乱说话,后来看他好像是真的喜欢,每年出了新款,等他来的时候会提前叫助理去选好,买来给他。
钟寻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,又躺倒在沙发上,躺得无聊,又起身走来走去,看模特拍摄。
他每次来的时候,都会被人误以为也是公司的模特,毕竟那张脸很容易令人惊艳,只是他的身高对男模来说实在不怎么够。
钟仲林真是可恶至极,就这么一丁点儿的优点,也不说遗传给他。
他晃了一下午,傍晚时付秋曼终于开完会,她带着一众人离开会议室,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得体,脸上的笑容疏离又很温和。
抬起头时在沙发上看到钟寻,笑容也没有变,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,就朝钟寻走来。
“是不是等饿了?”付秋曼问他。
钟寻摇头,本来服帖的发丝又随着动作开始凌乱,他微微红了脸。
付秋曼对他一笑,拉着他的手腕往电梯方向走,“上次看你好像不太喜欢吃日料,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西餐厅,不知道合不合口味。”
“我什么都吃。”钟寻连忙小声说。
确实离公司不远,付秋曼都没有开车,跟他走了不到十分钟,就到了那家西餐厅,是提前预约好的靠窗的位置。
付秋曼知道他明年就要高考,于是问了他一些学校里的事,钟寻什么时候学过习,他只好借鉴一下楚听冬的日常,果然付秋曼没有怀疑。
“要是有什么需要的,”付秋曼切好一份牛排,换给他,微微笑着说,“就告诉妈妈,打电话就可以。”
钟寻嗯了一声,他眼睫纤长浓密,低低地垂着,头发微卷,手臂白皙,整个人是真的柔软沉静,偶尔付秋曼开口,他就弯起卧蚕笑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