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爷爷又回德国,小猫对陌生环境应激反应比较严重,很难带过去,就留到了他家,一直是保姆照看。
“呃……”钟寻嘴唇翕动,低头捏紧了口罩边缘,却还是没说什么。
楚听冬继续说:“那首歌,是唱给朋友的。”
楚听冬不知道那个男生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,但他知道那个男生要退役了,他腰部脊椎变形很严重,再练下去很可能会瘫痪,他即将离开德国,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,以后赛场上也不会再有遇到的可能性。
不光是花滑,许多项目都是这样,也许他再过许多年才会退役,也许就是下一天。
那首歌是德国的民谣,告别朋友时会唱的,他没理由不停下来听完。
至于后面的表白,确实是他意料之外。
那个男生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后,还曾经联系过他,他们夫妻两个,包括双方的家庭,都坚决反对同性恋,认为这是需要治疗的疾病,即便用一些极端的治疗手段都不为过。
并且跟楚听冬说:“如果是他恶意骚扰你,给你造成心理伤害,你不需要替他隐瞒,可以直接跟我们说,我们愿意走法律程序处理,不会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,就包庇他。”
那个男生并没有否认父母的话,就算楚听冬为了撇清关系,摆脱麻烦,免得被家人怀疑,说是被他骚扰,他应该也不会反驳。
楚听冬可以这么做,因为是事实,对方的行为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
但他没有,他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也是个同性恋,说对方是在追求他,而他没有答应。
仅此而已。
那对父母当时很错愕地看着他,临走前还皱眉盯在他身上,像是靠近就会被传染病毒一般。
“呃……”钟寻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小声开口问,“那个人后来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楚听冬淡淡地说。
钟寻一哽,他突然心理就平衡了,楚听冬也不是只会对他说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。
楚听冬确实不像他,换成钟寻的话,他自己挨过揍,就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伸手去拉周珩,就算惹上更多的麻烦他也不在乎,要是他碰到那个男生,才真是保不齐一时热血上头,真的跟对方来个绝恋。
钟寻在月台上停住了脚步,低着头盯着脚尖,不肯去看楚听冬。
楚听冬坐在他的行李箱上,也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