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宋一锦看来,就是活见鬼了。
“进展个屁。”钟寻皱起眉,纤细冷白的指尖敲着鼠标。
前段时间接了几个影楼的单子,他闲着没事就在网咖修图,越修越烦。
他觉得楚听冬最近好像确实对他太好了,跟之前相比,好得让他有点发毛,又是暴雨天跑去接他,又是带他玩游戏哄他开心。
反正不是什么「你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」。
他满心费解,扭头说:“那傻逼是不是有什么阴谋?他不会知道我故意想搞他吧?”
“你他妈受虐狂啊,”宋一锦很无语,“他对你好也不行?那不就说明他看上你了?”
钟寻才不信,网咖昏暗的光映在他脸上,他抿了下唇,斩钉截铁地说:“不可能。”
宋一锦:“神经病!”
他觉得钟寻就是瞎折腾,楚听冬那样的,很明显既不好谈,又不好分。
他大概知道钟寻在想什么,既然钟仲林这么看重这个继子,觉得跟楚听冬一比他们就是烂泥,那他就把楚听冬毁了呗。
让楚听冬也跟他这种人厮混在一起,被拉入泥沼,谁也别想好过。
到时候钟仲林还能高兴得起来吗?
但现实太有难度了。
“算了,”宋一锦拍了下钟寻的肩膀,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钟寻心里犯嘀咕,蹙着眉挑剔地修照片,他按客户的要求,修得非常小镇影楼风,先裁个尺寸,然后磨皮、液化、曝光,拉高饱和度……再套个上世纪色调的滤镜。
荼毒审美。
这里面还有几张照片是他拍的,不得不说,比起人像,他更愿意去拍冰场。
他单反里就没几张活人的照片。
等修完一组,发给影楼老板,他去冰场滑了一会儿冰,才慢腾腾地拎着自己的冰鞋往家走。
夏末晚上,他只穿了短袖,凌乱的半长头发随手扎起,叼着根冰棍,迎面看到学校门口的楚听冬,跟班里其他几个同学。
应该是在说补课的事。
他们班是年级最差的一个班,一轮复习都是特别基础的内容,不适合班里成绩稍好的学生。
徐春鸿作为班主任和年级组长,只能为大多数人考虑,又不想耽误他们,于是打算组织周末补课。
钟寻觉得楚听冬估计不会去。
月朗星稀,他在旁边树荫底下等了一会儿,楚听冬没发现他。
他顿时起了坏心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