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了几分钟,困到眼皮不受控制耷拉下来, 而且后背跟大腿的伤是真的疼, 他索性假装睡着, 试探地,往楚听冬肩膀上倒。
楚听冬没反应。
钟寻等了半天, 忍不住将眼睛溜开一条缝, 偷瞥过去,结果被逮个正着。
楚听冬眼眸乌沉,像透不过一丝光亮, 连车窗外的烟花都没法照透, 他冷淡地盯着钟寻看了一会儿, 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。
神经病。
钟寻心里嘀咕,但他靠着楚听冬,闻到熟悉的干净皂香味,没忍住就睡了过去。
快到家时楚听冬将他叫醒。
“操。”钟寻眉头稍微皱起,眼睫颤动着睁开,不睡还好,睡着之后浑身都松懈下来。
再陡然清醒,加上酒精作用,浑身骨头被敲碎似的疼。
他想揉把脸,指尖刚碰到脸颊,就疼得一抖,脸色都苍白几分。
楚听冬已经起身,拉住车顶拉环站稳,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,垂眸盯着他又红又烫的脸,闻到那股酒味,语气淡淡地嘲讽他,“活该。”
钟寻不乐意,有点想骂人,但他骨头酸软,腿根颤颤,蔫蔫地闭了嘴。
下车时,他还是厚着脸皮攥住楚听冬的手腕,挂在楚听冬肩上,让人家拉他下去的。
深夜,小区很安静,路上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自己走。”楚听冬说。
钟寻不肯,他醉醺醺,挨着楚听冬,手臂不时地跟楚听冬碰到一起,稍微有点发烧,指尖柔软滚热,挠过楚听冬微凉的掌心。
楚听冬掌心一痒,指骨簌然收紧,捉住了他的手。
“哥,你说这样像不像刚约会回家?”钟寻被他攥得有点疼,但是没躲,眼皮还是薄薄的红,跟他卖乖。
楚听冬没有出声。
钟寻脚下不太稳,老旧的楼道里感应灯很迟钝,楚听冬攥着他的手腕上楼,走到二楼时,听见防盗门哐当一声,他跟钟寻都抬起头。
这下灯颤巍巍地亮了,钟寻眯了下眼睛,适应光线后又睁开。
是个黑衬衫的年轻男人,搂着一个挺瘦的男生,他按着男生的肩膀将人抵在防盗门上,俩人完全是十八岁以下不能看的大尺度的姿势。
“操,”钟寻睁圆了眼睛,整个人都愣了一瞬,才骂道,“宋一凌你他妈没死啊,白瞎我给你烧的纸。”
是宋一锦他哥,之前出柜被家里知道,其实事情没传开,但宋一凌在他家楼下租了房,跟他男朋友经常过来住,钟仲林才听说这桩事。
在这片老街坊里,宋一凌的成绩算是还行,而且好歹开了家网咖,不算无业游民。
所以钟仲林也不阻碍他跟宋一凌打交道。
结果猝不及防得知宋一凌居然是个搞同性恋的变态,钟仲林差点被气吐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