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一开始就不太对劲,但他没注意。
“你……”钟寻愣住。
楚听冬浑身冷汗,等到右腿稍微恢复知觉,才僵硬地挪开脚步。
钟寻知道自己闯祸了,但是楚听冬径直走去休息区,买了瓶水就垂眸坐下,谁都没理会,他踌躇纠结,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。
休息区旁边就是卖冷饮的冰柜,还摆了藤椅,潘裕躺着在听收音机。
钟寻的小妹妹也在。
楚听冬眼眸狭长深邃,面容深刻英挺,乍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太好惹,钟觅不敢靠近,只偷看他,记得是跟哥哥一起去过店里的大哥哥。
手机在掌心一震,楚听冬划开屏幕。
【已挂失:同桌,我能不能去找你啊?】
等了一会儿,可能是没等到回复,钟寻又发了一条。
【已挂失:哥哥?】
楚听冬眉梢微挑,没理。
钟觅跟钟寻长得不太像,但眼睛都很大,她怯怯地凑到楚听冬身旁,伸出一根又短又小的手指,虚虚地指了下钟寻的头像。
那只黄毛小狗。
“哥哥。”她小声说。
楚听冬舌尖抵了下口腔内侧,没忍住低声反驳:“那是小狗。”
“哥哥。”钟觅很执拗地说。
钟寻头像那只小狗是他跟钟觅在路上捡的,感觉像金毛串串,捡回来的时候就病恹恹的,养到七个月大,晚上死在了窝里。
钟觅抱着哭了好久,谁来都哄不住,还跟着病了一场。
钟觅递给楚听冬一根冰棍,攥着书在他身旁坐下,楚听冬也没客气。
楚听冬低头看小孩翻书,好像是他们幼儿园的话剧剧本,基本都是插图,主角是被囚禁在高塔的猫猫公主,还有一个小狗骑士。
当时钟觅演的是那个小公主,另一个小男孩演骑士,戴了小狗耳朵,和黄毛假发套。
钟寻本来就很容易脑子一热,看完话剧之后,就去染头发。
在店里挑剔半天,非要染成黄色。
“小帅哥,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?”理发师额头冒汗,绞尽脑汁劝他,“染这种浅一点的金色肯定更好看,真的,我开店十几年了都。”
“到底能不能染?”钟寻被劝烦了,起身要走,“不能我就去别的店。”
理发师赶紧给他按回去。
但染完竟然还行,仗着脸胡作非为,他肤色又白,难看成这样的发色顶在脑袋上,仍然可以原地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