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有这种别人睡觉他就没法做题的病,那得好好治治。
这节课的老师还没来,后排好几个男生都没回座位,扎堆凑在角落那个位置,时不时发出一声淫-笑。
“妈的,那群傻逼看什么呢?”宋一锦不停地扭头,脖子都快拧断了,“怎么不带我一个?”
钟寻蹙起眉头想着,突然起身走了过去,屈起指节敲了敲那个男生的桌子。
那几个男生都被吓了一跳,“寻……寻哥?”
“看什么呢?”钟寻冷着脸,睫毛阴影勾勒在下眼睑,形状漂亮又逼人,他轻轻拍了下桌上那摞书,义正辞严地说,“对得起徐老师辛苦去订的教材吗?要不闭嘴上课,要不就滚。”
他一说完,不光是那几个男生,连满头是汗想要维持纪律的周珩都傻眼了,呆呆地站在讲台上。
一班这辈子都没那么安静过。
徐春鸿开完会,匆匆赶过来上课,抬起头时教室里只有哗哗的翻书声,他一只脚都迈进来了,又退了出去,满腹困惑地看了一眼教室牌。
没走错啊。
他狐疑地走上讲台,拿起手上的成绩单,才暂时忘掉那点怪异,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,“这次咱们班的成绩挺好的,年级前五就占了两个。”
“周珩很不错,还是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,另外,就是新转过来的同学。”
“楚听冬,693分,”徐春鸿说出口时自己都不太相信,他就没在一中见过这样的成绩,“年级第一,数学和理综都是满分。”
操。
钟寻浑身一僵,他脑子还没转过来,耳根却已经倏然变得滚烫,热度一直往上烧,他整张脸都烧成了过分艳丽的红色。
教室里先是陷入短暂的沉默,然后紧接着一片骚动哗然。
周珩考了593,是年纪第三,楚听冬比他高了整整一百分,或许花滑领域他们都不熟悉,但分数是更加直接有冲击性的东西。
来教室前,周珩他们在讨论的就是楚听冬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思路。
你妈的,为什么!
钟寻觉得他都要被气哭了,楚听冬为什么刚才不告诉他啊,他就像个傻逼一样,笨拙费劲地想要安慰他,还像个傻逼一样跑去维持纪律。
但是再一想,楚听冬好像也没告诉他说没考好,都是他自己那么觉得。
“呃……”钟寻使劲揉了一把烧红的脸,然后连眼尾都好像变红了,卷毛乱糟糟的。
他心想不能生气,不能前功尽弃,然后咬了下嘴唇,扭头对楚听冬说,“好厉害,你平常都是怎么学的,怎么能考得这么好?”
他喜欢跟讨厌都写在脸上,想藏也藏不住。
楚听冬不到半小时前才见到了他笨拙却认真的安慰,现在看他演戏,脸皮薄得那么娇气,透着股憨劲儿,忍不住嘴角微抽,很低地笑了一声。
他不笑,钟寻觉得他有病,他笑了,钟寻还是觉得他有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