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仇的烈焰又在岑瑾心里燃烧,尤其在婚礼前让思停吃这样一只苍蝇,她说什么也过不去。
岑瑾说刁教授让她去北京听一场学术会议,思停没疑心,左右婚礼已筹备妥当,剩下点零碎的事她自己能安排,还是学习的事要紧。
岑瑾一早飞成都,下午抵达乐山,用公用电话打给侯薇,说想销一笔钱。
电话那头静了会儿,问她“谁介绍的?”
岑瑾说,“见面说。”
侯薇想了想,报出彩站地址。她有盗窃的前科,知道有些人干了一票发现不稳妥,会买彩票销赃,一来无从追溯,二来有几率大赚一笔,运气好的话,风头过去还能提走余款。
天擦黑,岑瑾已在这片居民楼蹲了两个钟。这一带据说是回迁房,人气不旺,侯薇的彩站就在临街一家底商,没什么客人,大多数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店里,旁边有个烧饼铺,这个点已经关了。
一个细高个儿进了门,戴个脏兮兮的棒球帽,帽檐压得很低,右脸颊有道疤,看不出是男是女。
侯薇瞅瞅她,“买彩票?”
“嗯,别人介绍的。”岑瑾说。
一听这公鸭嗓就知道是个男的,侯薇问,“谁介绍的?”
岑瑾指指门口的摄像头,低声说,“关了。”
侯薇笑笑,“先说要多少?”
岑瑾伸出五指,又竖起大拇指,侯薇一惊,五万不是小数,够她这彩站一年赚的了。
侯薇关了监控,又把卷帘门放下一半,来人毕竟是个男的,她有点戒心。
“乔哥介绍你来的吧?”侯薇说,这么大的主儿也就乔哥能牵上线。
“嗯。”岑瑾答应一声凑近她,“给我选组号,一千一注。”
“我这儿最多二百一注,你这么买容易穿帮。”
“想想办法。”岑瑾绕到她身后,假装看电脑屏幕。
“一千一注也得买五十天,而且连续买太扎眼。你信得过我,五百一注,仨月给你销完。”
“仨月太长了。”
“但你搁这儿就不用管了。不然你买啥都不保险,除非吃了喝了……”侯薇话音未落,一根绳子猛地勒住她的腰,没等挣扎,一把折叠剃刀又逼上她的脖子。
“你敢喊,现在就做了你!”男人嘶哑的声音有种狗急跳墙的危险,侯薇不敢动,腰上的绳子把她连着双臂紧紧捆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