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海涛掐了烟说,“爸爸听说过这种情况,爸爸学校也有,我不是老古板,但你这么做是错的……”
“比出轨还错?”岑瑾问。
岑海涛的脸立刻黑了。
“小瑾,你现在怎么……怎么这么没规矩!”岑海涛音调拔高,岑瑾微微一笑。
也许该隐瞒吧,或者像思停一样说一句“我们是闹着玩儿的”,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谁都懂,可岑瑾死活说不出这种话。
她半夜被岑海涛赶出去时收留她的是思停,给她煮好看的荷包蛋的是思停,记得她的姨妈期、怕她粗心而每个月帮她备着姨妈巾的是思停,她吃过最好吃的馅饼是思停妈妈做的韭菜鸡蛋饼,这个家最有人气、最温暖的时刻是思停来的时候,她们在这里亲吻过,不是闹着玩。
“我会考上好大学,找个好工作。”岑瑾说。
岑海涛的嘴唇哆嗦一下,“你什么意思?别的不用我们管了?”
“如果你想管的是我的感情,那不用了。”岑瑾说,“管好你们自己的感情吧,我的天塌不下来。”
岑海涛摆摆手,“得了,回头让你妈跟你说。”
岑瑾起身回到房间,知道薛雅芬一旦得知这件事会比岑海涛反应更激烈,可她不想退缩,反而铆足了劲儿想反抗。她心里积压的愤懑太多了,不光是思停的事。
过了大概两小时,家里静得像荒宅,薛雅芬刚开门进来,岑海涛的叫声响起,“你还知道回来!为了搂钱连家都不要了,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儿!”
岑瑾的心像给泼了硫酸,烧得整个胸腔都疼。永远这样蛮不讲理、相互怨恨又纠缠不清的生活,永远没有人好好说话,这就是她的家。
她听不清薛雅芬在外头叨咕什么,只听到一声夸张的“不可能!”然后房门打开,薛雅芬站在门口问,“小瑾,是真的吗?”
岑瑾看看她,“什么是真的?”
“你和路思停谈恋爱?”薛雅芬瞪着眼睛说,她不像岑海涛那么支支吾吾,岑瑾倒乐意这样,点点头说,“是真的。”
“你疯了吧?你这孩子……学习学傻了吧?”薛雅芬大声说。
岑瑾是快气疯了,深吸口气说,“你有意见么?”
“不是……你和……路思停是个女孩儿吧?上回报销药费那个女孩儿?”
“嗯,谢谢你。”岑瑾说。
“哈!”薛雅芬叉着腰,倒了两口气,“这家人真奇葩,怎么教出这么个孩子!我还当你同学家里困难帮扶她一把,她倒好,不感恩不说……”
岑瑾站起来,盯着薛雅芬说,“是我喜欢她,我追她的。”
薛雅芬目瞪口呆,好半天没接上话,岑海涛在外头摔了下杯子,也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