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佳想了想,摇摇头。
男生是没有,但有个女生……何止是勾搭。
“有也不怕,你告诉阿姨,阿姨不说是你说的。”刘琴说。
美佳笑了笑,又摇摇头说,“我们分班了,我对文科班的情况不了解。”
刘琴点点头,“你多看着点思停,那孩子单纯,我怕她不定性。别管成绩多好,一早恋全白搭,你们丁老师不也说了么。”
美佳没吭声。不久公车来了,后排只剩一个座,刘琴死活把美佳按在那儿,“你快坐,我一会儿就到了。你说这都二十七了,你们还补课呢,其实学生是最辛苦的。”说完她叹了口气,“熬吧,把这一年熬过去,该啥样就是啥样了。”
美佳看着刘琴穿着老气的羽绒服,围巾已经洗褪了色,四十出头的人已经有明显的白发。
刘琴的手扶在栏杆上,皮肤有一道道皴裂,手指粗大像男人的手。这么一个母亲,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思停身上了吧?刚才几个同学的笑,也是笑刘琴被蒙在鼓里吧?美佳忽然觉得自己知情不告有点罪恶。
又过两站,刘琴下车,美佳跟下去喊道,“阿姨!”
思停的恋情就这样曝光。
腊月二十八,岑瑾给思停发信息,要去给她送点零食,“我还给阿姨买了副手套。”
但思停没回信息,电话也不接——因为手机被刘琴没收了。刘琴看了思停和岑瑾的全部信息,有些信息思停随看随删,因为手机内存本来就不够,但还有些甜言蜜语她舍不得删,足够办个展览了。
这一切震碎了刘琴的世界观,她闹不明白这算怎么回事,去和思停姑姑打商量。
姑姑是见过点世面的人,把思停叫过来问,“你们是闹着玩玩,还是真的?”
思停眨巴着眼睛要哭了,姑姑看看她床上板板正正的几件新衣服,还有一件明显不符合她年龄和消费水平的内衣,用不着她回答了。
年三十上午,岑瑾去思停家敲门没人应,知道她每年在奶奶家过年,但不知思停奶奶家在哪儿,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思停这个年过得像服刑一样。刘琴在厨房刷着碗,突然就哭了,就像好好一个女儿得了什么疑难杂症,她既不明白也不能接受。
姑姑拍板,严禁思停和岑瑾联系,拔掉了她的手机卡,没收了她的钥匙,思停只能在家呆着,出门必须妈妈陪着。
年初四,刘琴开始上工了,姑姑去医院开药,思停对奶奶说下楼买点东西,然后跑到附近网吧上了□□,和岑瑾说了情况之后,才看到美佳之前发来的截图。
原来她们的事早就传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