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瑾倒不是凶,只是对工作盯得紧,效率又高,冷不防抽某个部门汇报工作,问不上三句话,汇报人卡壳了,然后就看岑总的脸色吧,妥妥的一大杯冰美式又冷又黑,看得人心里又酸又苦。
五点钟岑瑾从花城返回公司,分明到了下班点儿,瑾色却立刻调回周一早晨的频道全速运转。
然而总裁并未朝办公区看一眼,只是把西装搭在肩上,行色匆匆地进了办公室。
“岑总”,Wendy站起来说,“顾小姐在办公室等您。”
岑瑾点点头,推门看见顾桐坐在她的老板椅上,光着的两□□叉在桌边,不知道的以为这公司被她收购了。
“下来,麻溜的!”岑瑾说,“我说这屋里怎么老有股臭酸菜味儿。”
顾桐翘起脚趾大喇喇地说:“您老见识短了吧,我这可是飘香金莲!”
“我看你像飘零大叔。”岑瑾说着把顾桐从椅子上薅下来,顾桐光着脚咿咿呀呀地找高跟鞋,好不容易捞到桌子底下的八公分恨天高,两脚一踩,起范儿了。
“老岑”,顾桐叉着腰站在办公桌前,居高临下地递来一张名片,“我亲自来通知你一声,你不务正业四海为家的姐们儿我,创业了。”
岑瑾拈起名片看了眼,“顾桐,英文名GoodTone,锅吧创始人、总裁兼音乐总监。地址:滨海路47号。”
“你去滨海路卖锅巴?”岑瑾把名片一扔,“有钱烧的吧。”
顾桐正色道,“由前资深民谣唱作者GoodTone江湖人称民谣小金龙主理的GoodBar是深城首家原创电子民谣酒吧,将带领深城夜生活进入……”
“前缀太多只能说明主语肾虚”,岑瑾说,“就冲你抓不住重点的劲儿,你这GoodBar早晚要Goodbye。”
顾桐吐了口气,肩膀耷拉下来,“能不能不泼我冷水啊,又没找你投钱。”
岑瑾挑眉,“哟,有人投钱了?”
“当然,我们家大碗慧眼识金。”顾桐傲娇地扭了扭屁股。
岑瑾以手抚额。顾桐新交的女朋友叫宛立陶,她第一次听以为是开玩笑,后来知道真叫宛立陶,她爸老宛第一次听说世界上有立陶宛这个国家,就想好了未来女儿的名字。
但宛立陶长得更像“碗里掏”,掏猛了,一不小心把自己吃成个大碗,捎带着把性向改了,是个雷打不动的万年铁t,连柜都不用出———她爸就没指望有能装下她的柜。
这是顾桐处的第七个对象,事不过七,大碗对顾桐不错,家里也有钱,瞅这样儿俩人能定下来。
岑瑾又拈起名片晃了晃,“这算开业请柬?”
顾桐说,“不是,到时候给你发电子请柬,现在你得帮我铺个广告。”
岑瑾点点头,“包我身上,明天去你店里看看。”
顾桐乐了,捏着岑瑾肩膀说,“就知道你够意思!有岑老板坐镇,GoodBarmustgood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