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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望秋摇头,脑袋被晃的有些晕。

他停顿了两秒,又接着说:“不想睡,老公……我好像,梦见妈了。”

黎铭山抬头看向他。

顾望秋眼神有些涣散,眼底浮现出许久未见过的伤感与痛苦。

“我已经很久没梦见她过世时候的样子了。”顾望秋说话的声音又低又轻。“你说她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?还是……她在怪我?”

黎铭山的手蓦地收紧。“妈不会怪你,那些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
顾望秋有些发怔。

许是生病了的缘故,他的反应明显要比平时看起来慢上许多。

“老公,那件事你都知道的吧?”他低声问。

“嗯。”黎铭山垂下眼,沉默地将他的手背抬起来,放在脸颊旁轻轻地贴了贴。

意料之中的回答,顾望秋其实早知道,他所有的事情黎铭山不可能不知道。

否则当初也不会向他提出那样的条件,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打官司。

只是那个时候顾望秋没想那么多,总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,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在黎铭山面前将那件事给瞒过去。

但是现在想起来,实在有些可笑。

如果这中间没有黎铭山的插手,以他的本事,又怎么可能请得到业界最好的律师,又怎么会打赢那场官司。

只不过他真正想要告的人,终究还是让他给逃了。

“他会得到报应的。”黎铭山的声音将顾望秋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。

顾望秋抬眸看着他,眼里翻滚着说不出来的情绪。

黎铭山定定的看他一眼,才又开口重复道:“他会得到报应的。”

顾望秋沉默地垂下眼睛。

夜晚华灯初上,医院里面挤满了人。

顾望秋被黎铭山扶着从里面出来,正好看见站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的牧白和商诀。

商诀的脸上戴着口罩和帽子,把帽檐压的很低,像是生怕被人认出来一般。

牧白见他们从医院出来,立刻走上前去,看着顾望秋询问道:“秋秋,好点了吗?”

“好多了。”顾望秋说话还是有气无力,但脸色看起来明显要比之前好很多。

他正往前走着,冷不丁递过来一只手,将手里的帽子和口罩递到他面前。

顾望秋微微一愣,抬眼看向商诀。

“外面人多,注意点影响。”商诀在提醒他明星的身份。

顾望秋以前真的是糊惯了,无论去哪,都不会像现在这样,还要戴上口罩和帽子。

因为就算他什么也不戴,就那样站在人群堆里,也不会有人认出来他,更不会觉得他是个明星,顶多因为他的长相出色而多看他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