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霓虹意味深长地哦了声,然后说,“她是不是大吵大闹,弄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?”
“算是吧,如果单纯只是这样我也能忍,但她却颠倒黑白,对同学们说我对她死缠着她不放,还说同性恋恶心——”
“是她的风格!从小就让人很讨厌,得不到想要的,要么大吵大闹,要么极力破坏。潘,我表妹对人呢,要么特别甜要么特别苦,很极端。网上说的深柜恐同,应该就是她这种吧。”
潘临溪深以为然。
只是,十五六岁的时候,分辨能力并没有那么强,没办法轻而易举地看透人心。
况且白蔷薇那时候对大家都很好,她有那种能力和财力。
所以她才被动地接受了她的友好,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。
“不说她了。”
“潘,你还没说完吧,她今晚是不是来找你了?”
潘临溪没有否认,“她过来,莫名其妙地说了一些话。我忍不住想起以前被大家误解和嘲笑的日子,有点难过——”
“抱一下。”钟霓虹忽然张开双臂。
潘临溪犹豫着没动。
钟霓虹挪向前,将她揽入怀中。
对方的气息和体热不由分说地包围过来,潘临溪挣扎了下,钟霓虹却反而将她抱得更紧,“别动,我来治愈你。”
她的话很浮夸很戏剧。
潘临溪却觉得很受用,很想哭。她没再挣扎,犹豫着将下巴放到她的肩上。
“潘,白蔷薇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“今晚她道歉了,可是有什么用呢!”
道歉并不能够弥合伤口,也许有人会因为道歉而释然,但对潘临溪而言,白蔷薇的道歉不过是将她的伤口再次撕裂。
“既然她是对大家说的,那就让她对大家澄清,并公开道歉,那样才算真的道歉。”
“这——”
“你不用怕,她妈妈因为作风不正,已经被革职。”
这件事前几年闹得挺大,潘临溪也知道的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而是,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,就没必要再——”
“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。”
“再说吧。”
潘临溪轻轻地推开钟霓虹,“鱼该换水了。”
过了第一遍,潘临溪将小丑鱼从塑料袋里放出来。
间隔几分钟,她又过了一遍水,看小丑鱼没问题,最终才用捞兜将它捞出来,放进了鱼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