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是主,自然不能比客人先走,等场子空下来后,许寄才对黎听道:“刚刚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,不好意思。”
原来你也是会道歉的人啊,黎听眼角弯出一道温柔的弧度,“没事,被你亲也不亏。”
许寄没搭话,他闭着眼睛,头枕着椅背,两条长腿随意地曲着,身体有些松散。
黎听的酒量是真的不太好,哪怕只是啤酒,喝得急也会晕,也很容易上脸,此时此刻他的脸颊发着烫,目光熏人。
当时许寄帮他挡酒,不知是看出来了他不舒服还是为了装作护老婆的好男人。
黎听问:“你醉了吗?”
许寄的眼睛没睁开,他道:“没有。”
黎听一开始晕,现在好多了,他笑了笑,调侃道:“我老公牛啊。”
许寄皱起眉,似乎在尽力压制汹涌的吐意,缓了一会,他道:“本来就恶心,你再说一句我真的要吐出来。”
黎听问:“你不是没醉吗?”
许寄掀开眼皮,他眼神清明,斜了黎听一眼,“没醉,但我喝的也不是白开水。”
许父母先行离开,说要把司机留给许寄,后者拒绝了。
周围只剩服务员在打扫卫生,黎听道:“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酒?”
许寄疑惑:“你都喝不了了,我不帮你喝是要新娘当众晕倒吗?现在网络很发达,这个要上热搜的。”
黎听:“……”
抱着对方给自己挡了不少酒的念头,黎听好脾气道:“我没说我喝不了。”
许寄更疑惑了,“你喝得了?”
“我的意思是,”黎听盯着许寄的脸,“我没说我喝不了,你怎么知道的?”
要是平常,许寄就懒得答话了,现在可能是被酒精麻痹了些许神志,他道:“能看出来。”
可是当时站在黎听身边的所有人,包括他爸妈许寄的爸妈,没有一个人察觉到。更何况,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,回话利落,走的路也直。
就像之前装乖一样,他装了19年,没人觉得不对,有时候连他都会混淆,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。
但许寄才见了他几次,就笃定他在装,还说他的脸恶心。
到底怎么看出来的?
黎听好奇,也就这么问出来了。
许寄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,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,在高挺的鼻梁下打出一道阴影,薄唇微抿着,看起来丝毫没有想回话的意思。
黎听等了一会,怀疑对方是不是睡着了,他喊了声:“许寄。”
“嗯,”许寄回,他站起来,没有一点踉跄,“我的代驾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