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池的灯光是紫色的,游离在本就黑暗的环境里。亮的灯光照亮舞池里的人,那些露骨的欲望便隐藏在没照亮的阴影里。
程屹闻推开了他,虞以诺迟缓地动了动手指,往前走去勾他的手。他看着Alpha冷淡的侧脸,舔了舔嘴唇试探性地问:“……你生气了吗?”
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重影,虞以诺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去思考程屹闻刚刚说过的话: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程屹闻转过头,看着Omega被酒精熏得有些呆傻的神态,摇了摇头。
虞以诺想说自己并不是拒绝他,只是刚才那个瞬间的程屹闻突然变得很冷漠,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虽然程屹闻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,可虞以诺就是觉得不太一样。
他无法准确描述这个感觉,就好像你在攀登一座雪山时突然遇上了雪崩,或者在出海时遇上了海啸,灭顶的绝望吞没你的同时宣告着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徒劳。
虞以诺愣了一下,舞池上的灯光晃过他的眼睛,迟钝的大脑终于抓住了被忽略的细节——从前程屹闻会给他一种我喜欢你的错觉,但在刚刚那个瞬间,他在很明确地告诉你,他根本不会爱上你。
他并不是怕程屹闻的冷淡或者抗拒,他是在怕无论自己如何表达爱意,到最后程屹闻都不会爱上他。
如果说失去程屹闻是结果,那虞以诺就是在想方设法地延缓着这个失去的过程。酒精、灯光和音乐掩盖住欲望的暗流,虞以诺抬起手去摸程屹闻的脸,Alpha皱起眉,避开了他的手。
在舞池里跳兔子舞的钟小裴是第一个发现情况的,程屹闻的长相似乎特别能吸引他,他头一瞥就注意到了在角落里打情骂俏的这两人。钟小裴转了一圈,赶紧把项宇哲从人堆里挖了出来。
“快看!”他高声喊道,“诺诺跟他男朋友!”
项宇哲只听清了“男朋友”这几个字,他顺着钟小裴指的方向望去,看见程屹闻惊讶道:“他什么时候来的?!”
“我!也!不!知!道!”钟小裴把刚才见到的情况告诉项宇哲,“我跟你讲!我刚才看到诺诺对着他男朋友又是抱又是笑的!你能想象吗?!虞以诺对我们只有不耐烦!”
在舞池里听人讲话实在是太累了,项宇哲听得脸都快皱成一团了:“上次他带男朋友来别墅的时候你没看见?!”
“看见了啊但是没现在这么亲密嘛!”钟小裴肩膀上突然搭过来一只手,郁存在不远处也发现了同样的景象,项宇哲抬头听到了郁存的声音,“你们继续玩,我过去看看。”
这两人都没太听明白郁存说的“看看”是什么意思。他回到卡座的时候郑锦航已经醒了,对面坐着陈文柯,郑锦航随意拿了一瓶面前的酒,抬眼看着陈文柯,口齿清晰地问他:“还没死心?”
郁存在陈文柯身侧坐了下来,他拦住从他身侧走过的服务员,让他上几杯温水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