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浔死死地咬住下唇,死活不肯出声回答。
俞烬慢条斯理的滑动屏幕,接通了电话,故意打开免提。
电话另一端,先一步传来谢哲的声音,“开饭啦,你人呢?快点下来我们偷偷煮火锅!对了,小学神要是在的话你把他也喊下来一起吃——”
“谢哲。”俞烬轻声开口,打断了谢哲的声音。
“小学神?怎么是你?”谢哲听见俞烬的声音,愣了一下,“薄浔和你在一块儿吗?”
“嗯。他刚才喝的有点多,误打误撞来我房间了,然后……”俞烬说到这儿,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薄浔。
肩胛的肌肉线条流畅。
下垂的犬眼中噙着泪水,冲着他不断摇头,似乎是祈求他别说实话。目光十分委屈,又有直男特有的不屈倔强,看上去更令人想欺负。
保持安静避免电话另一端的朋友们听到的同时,五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,手臂上的青筋跳动。
“然后他就睡着了。”俞烬冷静的对着电话道,说完,看着薄浔坏心思的笑了一下。
谢哲:“他有没有打扰到你?要不然我们兄弟几个上去把他抬下来?”
俞烬的声音依旧礼貌,淡声道:“不用。他睡相还挺安稳的。”
“怪了,薄浔每次喝酒就是折腾人,居然在你那儿还挺安稳…对了,他要是醒了告诉他一声给他留的有吃的。还有小学神,你要不要泡面什么的?给你送一点?”谢哲完全没听出俞烬的谎言,懒散的问道。
“不必麻烦,我宿舍有存粮,待会儿他醒了我会让他去你们那儿吃饭的。”
“好,麻烦你照顾我儿子了……”
薄浔偏过头。
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什么缘故,听觉完全游离于五感之外。
他几乎听不清电话那头的谢哲到底在说什么,只能感觉到俞烬沉稳平静的声音偶尔回应两声。
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。
绷紧的神经才骤然放松。
-
视线再次聚焦,透过百叶窗,雪地和烟色的雾霭的天空混合着,像是被搅脏玷污的白颜料。
薄浔大口大口肆意的呼吸着。
屋内的电暖器开着,只穿单薄的校服倒也不觉得冷,只是窗户没封严实,凉风拂过……还没来得及说冷,柔软的鹅绒被先一步落在身上。
“现在还说自己是直男吗?”俞烬还是保持着在身后一手揽抱着薄浔,从颈后凑近耳边,“还是准备给自己找借口,说是酒后神志不清?”
“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,酒也该醒了,即便刚开始是因为酒劲,后来呢?”
薄浔别过头,尽量不去听头顶的声音。
对方就是完全拿捏住他的弱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