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是完全陌生的环境?不应该是熟悉的宿舍吗?
薄浔疑惑着这是什么地方,突然,余光中看见了左侧照片墙。
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,猛然抬头。
——只见那面照片墙上,全部和他有关。
有他打球时的照片,有他上课睡觉时的样子,日常体训时的俯拍,独自舔舐伤口时的隐秘模样,最重要的是,照片墙中间有一幅半身油画画像。
——画像中的他,那双像大型犬一样的眼睛半眯着,双唇微微分开,颈部像是被勒住窒息的天鹅,紧紧向后仰起,喉结上的血印触目惊心。
心口前,还有一枚银制圆环,是他初中时常带的物件。侧面看去,头发还有两簇粉紫色的挑染。
而且,那种表情……绝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。
薄浔震惊的双目瞪圆,大脑像是宕机一样,陷入空白,完全无法思考。
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他的照片,他的画像,会出现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房间?
他不想承认,可是,画像中的这个人,确实是他。
仔细看去,这幅画像上,留下过很多道抓痕,以及抚触过的痕迹。
薄浔也顾不上这是别人的房间,直接爬上被褥,想要凑近画像看的更清楚一些。
床褥过于柔软,他原就腿脚发软,一着急,直接陷了进去。
摔在枕头上的时候,薄浔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。
他瞬间掀开被子。
是之前他在医院,以为俞烬藏刀的时候,意外发现的那个“吹风机”。
“吹风机”的旁边,是一个棉花娃娃。
薄浔颤颤巍巍捡起来这个娃娃,从背面看去,只见娃娃的腿部偏上的位置,有一颗很隐秘的痣。
他像是被蒙着头打了一棍子。
娃娃身上的这颗痣在他身上是同样的位置,也位于腿根内侧,按理来说,不会有任何外人知道。
不可能……
薄浔感觉思绪乱作一团,抓着娃娃的手抖的愈发厉害。
酒精加上巨大的冲击,脑子里“嗡嗡”乱想。
倏然,门口传来压下门把的声音。
紧接着,是轮椅划过地面的声响。
薄浔立刻警觉。
回头,刚好对视上那双无波无澜的凤眼。
薄浔完全没意识到,自己现在的样子。
手肘勉强支撑着上半身,仰面半躺在对方的床/.上,膝盖微微屈起。
灰暗的天气和白炽灯的双重影响下,俞烬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惨白的病态。
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勾起,面色阴鸷,玩味道,“小浔哥哥,终于…还是让你发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