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洒的水流声还在继续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薄浔才感觉身上的抽搐缓解。
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,走出淋浴间。
围上浴巾,刚拿起刮胡刀时,忽然一阵凉风吹过。
薄浔这才发现,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一条缝。风一吹,缝隙变大了不少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。
他明明记得门关紧了。
薄浔探头出去,房间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,贵重物品也都还在。
可能只是门没安装好,薄浔皱了皱鼻子,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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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不到六点,院子里唱大戏的便开始敲锣打鼓,震耳欲聋到十里方圆都能听见。
薄浔被吵到完全无法入眠,只能把被子蒙过头顶,带上降噪耳机。
刚准备播放白噪音压过外面唱大戏的声音,窗外飘来食物的香气。
薄浔支起身躯抬头探了一眼,楼下的院子里,厨子们已经在院中架起临时灶台,还有人摆着流水席用的桌子。
他倒回床上,继续用被子蒙着头。
即便睡不着,他也不想这么早起床。
薄浔把耳机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,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。
突然,他感觉到有什么隔着被子,点了点他的腰。
他瞬间像只被刺挠的动物,在被窝里咕涌了一下,非常不情愿的掀开了一点被子。
在看见俞烬的脸时,薄浔愣住了。
俞烬今天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西装,那颗胸针改为别在领口。
暗灰色的西装趁的整个人更为白皙,西装的垫肩掩盖了过分瘦弱的身躯。
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又尖锐了几分,看上去更为成熟。
那个在地下室的梦中,俞烬也是穿着这么一身西装,将他绑……
薄浔没再继续回忆下去,及时收住不合时宜的思绪。
“你的脸…怎么看上去变了?”
“稍微画了点阴影,不然看上去太像高中生,很容易穿帮,”俞烬解释的平静,“起来吧,我刚才下去看过,给你爷爷送寿礼的村民客人都已经到你家院里,我刚才看了一下,昨天说你拿刀砍你奶奶的那几个人也来了。”
“啊?”薄浔其实根本不记得昨天在奶奶墓前,遇见的那几个嘴碎的人的样子。
“你怎么还记得她们是谁啊?当时我都看清她们的脸,你怎么记住的?”
“走路时的体态,还有声音,以及身材和发色。”俞烬沉稳的回答道。
薄浔顿了一下。
他完全没注意这些细节。
“赶紧起来洗漱一下,趁着她们还没走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薄浔从被窝里爬起来,迅速叠好被子。
换衣服的时候,胸肌上的痕迹十分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