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烬见有人来,勉强抬起头,清了清嗓子拽好口罩,“晓晓,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
被叫晓晓的女生是班上的宣传委员,声音甜甜,“有事。可以问问这个语法该怎么用,还有,关于绘画方面能不能问你……”
还没说完,宁晓晓疑惑的抬头看着站在课桌旁边的薄浔。
俞烬也仰头,看着薄浔。
——他身量高,往那儿一杵,对坐着的人十分挺有压迫力的。
薄浔后退两步,“你们讲。”
说完,他悻悻回到座位,嘀咕道,“怎么会有人找病号讲题?”
宋嵩听见,停了停笔,“你不是也找他讲题吗?”
“我又不是真的找他讲题,”薄浔瞥了一眼一条过到外的俞烬。
俞烬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随和,说话的过程中伴随着细微的咳嗽,明显病还没好利索。
后两节课,薄浔见俞烬大多数时候都趴在桌子上,偶尔抬头做些笔记。
有口罩的遮挡,他看不清俞烬的脸,只能从对方辗转不安的翻动中推测似乎不太舒服。
加上前两日从俞烬初中校友那儿听来的风言风语。
薄浔听课的注意力有些神游。
最后一节课刚打下课铃,同学们蜂拥而至涌入食堂,教室里瞬间空空荡荡。
薄浔难得没去抢饭。
他看着趴在课桌上的俞烬,明显是睡着了。
肩膀其实不算窄,只是过分单薄所以看起来脆弱,扎在后肩的短马尾乖乖低垂。
生病时候的俞烬,少了往常的那种清冷感。
薄浔觉得喉咙有些发紧,喉结滚动。
后门外,传来蒋翰熟悉的声音,“薄浔,快点去食堂,吃点东西该训练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
薄浔没再看趴着睡觉的俞烬。
正午的阳光过分充沛,根本睁不开眼。
塑胶操场像是要被晒化一样,跑上去莫名有种粘腻感。
休息时间,薄浔让蒋翰给他打掩护,决定逃掉后半程的训练。
反正今天后半节课教练主要是讲关于下半年赛事的事情,他也不想听,逃掉并不会有太大损失。加上他体训一向满勤,只逃一天不会给教练落下太差的印象。
翘掉体训,跑到树荫下的时候,薄浔只觉得浑身舒爽。
他身了个懒腰,看了看时间。
他记得俞烬说过,午休的时候,会经常去天台晒晒太阳。
薄浔看着地上的砖缝,似乎是要钻研出来点什么,在原地来回踱步着,表情时喜时悲。
突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只奔以前常翻墙逃课的豁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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