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刚刚和好,大门就被人略带急促地敲响了。
“叔叔?孙叔?”
看着门口有些垂头丧气的孙叔跟面无表情的周鸿修,陈益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吗。
陈益瘪瘪嘴,让两人进来,周鸿修看到顾松,点了下头就算打了招呼。
“东西呢?”
周鸿修坐到沙发上,看到了顾松脚上的脚铐,转了下戒指,没说什么,只抬头看着陈益。
陈益拿过包,掏出零件跟子弹,都递给了孙叔,还小声给孙叔说了谢谢,孙叔也小声回了句不客气,抬眼看到老板吃人一样的目光,把后面那句“下次再找孙叔”吞了回去,组装好枪,把子弹都装了进去,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陈益,还是老老实实汇报了。
“少了颗子弹。”
周鸿修转戒指的手一停,看了眼顾松,没缺胳膊少腿,扭头看着陈益。
“打在窗户上了。”
陈益老实交代,指了指玻璃上的一个小小痕迹。
“老孙你先出去。”
周鸿修摆了摆手,孙叔如释重负,临走前略带怜悯地看了陈益一眼,赶紧扭头走了。
听到大门关响的那一声,陈益哆嗦了一下,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周鸿修。顾松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,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,识相地进了卧室。
“周唯一,你能耐了。”
周鸿修看着顾松进了卧室,才开口说话。
陈益听到自己的大名,低头咬了咬牙,又色厉内荏地抬起头来看他。
“我怎么了嘛,我又不是没用过,你还怕我擦枪走火嘛。”
周鸿修都被她气笑了。
他哪里是怕她擦枪走火,她就不怕万一场面失控。她有没有想过万一顾松情绪不稳定呢?一想到会有那种可能性,周鸿修的心都快停跳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
陈益听了这话,捂住了屁股,摇头后退了几步。
“我都成年了!我都25了!你不能打我屁股!”
“过来。”
第二遍。
陈益知道他是真生气了,他从来不会重复到第叁遍,一咬牙,走到了他面前。
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在屁股上,陈益被他抓住坐到了他的腿上,缩着脖子闭着眼,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。衣服好像被他撩开了,正要睁开眼睛,一阵熟悉的刺痛从侧胸传来,陈益忍不住叫出了声。
他又咬人!
这次才是下了狠口,陈益直接被他咬哭了,也不敢推开他。感受到口腔里的铁锈味,周鸿修才松口,看着雪白的肌肤上那个还未恢复好就被他直接咬破的牙印,还有顺着流淌下来的鲜血,舔了舔牙齿,又上前把她的血都舔到了肚子里。
“疼吗?”
抬头看着陈益,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,听到他问话,流着泪点了点头。
“疼才知道教训。”
也没有给她涂药,直接把衣服又放了下来,周鸿修抬头看着陈益,给她擦了擦眼泪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顾松情绪不稳定把枪夺走,你怎么办?叔叔怎么办?我不反对你用一些手段,但是我是想让你保护自己,不是用在这种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上。”
看着陈益哭得皱巴巴的小脸,周鸿修好丝毫不心疼一样,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。
“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情,以后不准再做了。”
陈益还在哭,太疼了,感觉那块肉像是被咬下去了一样,但还是乖巧地点头。
“太疼了呜呜...你是不是...呜呜...咬下来了...”
周鸿修动作温柔地给她擦掉眼泪,说出来的话却让陈益一哆嗦。
“再敢有下次,就让你知道咬下来有多疼...”
应该不会比他担惊受怕到差点停跳的心疼。
陈益疼得不行,起身推开他,敲响了卧室门,周鸿修手一顿,也没拦她。
“顾松...呜呜...你...给我看一下...好疼...”
陈益撩开衣服哭着找顾松,顾松看了一眼,大惊失色,怎么咬成这个样子,就想拿医疗箱,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家。
“医疗箱在家,这里有吗?”
小心朝伤口吹气,想缓解一些她的疼痛,陈益抓住他的手,就往外走。
“回家...呜呜...回家...”
顾松跟着她往外走,看了一眼周鸿修,周鸿修起身整理了下衣服,拿起了陈益的包跟上他们。
叁人之间却没人说话,一时只能听到陈益抽泣的声音,顾松抱住她轻声哄了几句,陈益才勉强不哭了,可是实在是太疼了,她忍不住。
找出医疗箱给她包扎好,顾松忍不住自己的医生本性了。
“咬成这个样子,肯定会留疤的。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”
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?咬人的咬人,囚禁人的囚禁人,该说不说还真是一家人。
陈益听到他竟然敢说叔叔,一时之间哭都忘了哭了,一抽一抽地看着他。
周鸿修也很意外,这人竟然敢教育他?本来心情就不好,当下就炸了。
“你倒是有心情,都被关起来了还记得搞文明礼让这一套。”
陈益这下连抽抽也不抽抽了,叔叔竟然跟炸了毛的猫一样,还还嘴?
顾松噎了一下,收拾好医疗箱,也开始阴阳怪气了。
“那能怎么办?你们有枪又有人,哪里敢义愤填膺啊,惹到你们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?”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周鸿修,嘲讽一笑,“有哪里说错了,别见怪,毕竟我文明礼让,不懂您的规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