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晚的师尊长和在仙灵宗算得上是辈分最高的存在,哪怕是宗主也会给她叁分薄面。
花白的发丝整齐盘在发顶,精神矍铄,拄着棕红拐杖,步履平稳不显蹒跚。
花翎羽刚一踏进宗门,就有不少人认出他来,那些目光中有仰慕渴望,也有憎恨嫌恶。
因为事先苏晚晚的交涉,此刻仙灵宗众多长老齐聚在宗主议事厅。
端庄豪华的鎏金色大殿,沉闷压抑,那些女长老整齐划一列为两列相对坐在宗主正下方,手里紧攥着各自的武器,仿佛早已做好暴起杀人的准备。
“听长和长老说,你知道当年的真凶是谁,说,他究竟何人!”
说话之人要比长和长老稍显年轻,目呲欲裂,显然对于当年仙灵宗惨象略有所闻。
漂亮的桃花眼淬上冷意,花翎羽转眸对上那双浑浊的双眼,微微眯起,“万象宫内门长老,陈括。”
现场登时一片唏嘘。
“怎么可能?陈公子年纪轻轻乃是青年一辈翘楚,待人温和平易,怎会是你口中的腌臜之徒!”说话的前几日前往合欢宗的那名内门长老。
“呵,怎么不可能?”花翎羽面露讥讽,单手从怀中取出一颗幽黑色留影石。
“你们可能不知道吧?这陈括不仅是合欢宗宗主的枕边人,还拥有宗主象征的血玉随意出入藏经阁。我们合欢宗都藏了什么宝藏诸位想必都清楚,而这枚留影石,则是记录了陈括在合欢宗那些年岁借故下山所做的好事。”
“留影石中的受害者身份,你们尽可下山去核查,没准还能得出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
留影石被人接过,光线柔和的殿内,浮起一道光板,极具年代感的画面浮现。
果真如花翎羽所言,里面的陈括鬼鬼祟祟,和各种女流厮混,从最开始的普通人到后来的修真者,凡是他接触过的女子,到最后届时一副油尽灯枯的惨样。
花翎羽知道这些还不够有说服力,于是开始循循善诱,“仙灵宗在朱雀大陆也算是大宗,以人作为鼎炉此等罪大恶极之举乃是整个大陆所需重视之事。”
“我知道陈括允你们百名万象宫强者联手对付合欢宗,并缉拿我母亲去万象宫接受处罚。可据我所知,此刻他们二人正朝着相反的反向朝朱雀大陆边境飞去。”
“就算你们不相信我所言,但你们当真不怕,他被你们口中的狐媚之术所惑,带着那百名精英杀你们个措手不及?”
“庆莲,快去传书,通知各大宗门,仙灵宗有大事要议。”
“是,宗主!”
原来那名内门长老叫做庆莲。
苏晚晚从进殿一直乖乖任由花翎羽牵着手,瞧着飞出大殿的中年女子,有些惊讶。
她随花翎羽走出议事大殿已是日落黄昏,仙灵宗有着她们的待客之道,很快一座独立用来招待客人的山峰便收拾了出来。
花翎羽那只雪白色大雕叫孤远,他手一招,便不知从何处疾冲而来,稳稳落在两人跟前。
来到仙灵宗另一侧,也不过眨眼间的功夫。
本以为一路颠簸,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的他们,清寂的山峰却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来人一袭干净蓝袍,羽冠挺立,眉眼间笑意温和。
他展开双臂,朝不远处愣在原地的小姑娘伸手求抱。
“阿晚,好久不见。”
苏晚晚仰头看了看瞬间阴沉下来的天色,有种不妙的感觉,她牵了牵唇,“远哥哥,好久不见。”
话落,她听到不远处花盆碎地的清响沉闷声,腰间也横上一条坚固有力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