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婉沉默地坐在警局里,看见来了一波又一波人,都是她不认识的人。
她迫不及待地来到丽端,其实是想要找高馨年的;但现在再见到高馨年,她却语愕得不知应该说什么,因为如今什么都没用了。
醒来后发现就连委托人都早已离世了。
她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,但敏感地怀疑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谢婉?”她突然听到有人喊她,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在她对面坐下,就开口说道:“我是临宁市局的指导员周悦。”
谢婉都是认真地听着,心中不免有些忐忑:“刚才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。”
周悦已经翻看过谢婉的供状,正色问起:“是关于你提到的,八年前叶小天曾委托你处理的案件,我们想向你了解详细的内容。”
“可是,可是我没有证据。你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?”谢婉很谨慎地问。
她是律师,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更害怕会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,被扣下诽谤的罪名。
周悦点头温和道:“你放心,对于你的证词我们都会力求证实。”
谢婉才稍微舒了一口气:“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律师,当时我刚接受叶女士的委托,具体的情况都并不是很清楚的。但是,我只是觉得很同情他们,同情无辜枉死的人。”
“你所说的枉死之人,指的是落日岛上的人,还是云大生物实践组的老师和学生们?”周悦问。
“他们都不该死去的。”谢婉瞬间红了眼眶,低头轻声说,“可是因为有些人的一己私利,就罔顾人命,害死了那么多人。”她的声音都变得哽咽了。
周悦怜悯地给她递了一张纸巾,谢婉低声道了一声谢谢,才继续说:“我在读书的时候,也曾经在法院实习过一段时间,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案子。有人说做了律师后,见识过了世界上最黑暗的人性,就会变成冷漠麻木。可是我认为,我们应该始终对法律保持着敬畏之心,我们做律师的职责就是应该将罪恶祭奠给法律,还世间以正义的。”
听着谢婉的诉说,周悦突然觉得,如果谢婉去做新闻记者的话,也会是一个好记者。
不会被罪恶麻木了人性的人,也一定能保持初心。
周悦也愿意听谢婉絮叨着,讲述这些不着边际的故事。
关于九年前云大实践小组在采集生物样本时,遭遇风沙不幸遇难一事,封远自述并不清楚,但他却透露可能和他的侄子封靖嘉有关。
可惜现在封靖嘉已经死了,他也无法为自己辩解。
封远陈述他只是负责从生物院里获取实验数据,封靖嘉一开始是协助他进行工作的;其实按照封家最初的安排,封靖嘉就读生物专业就是为了学成后做封远的副手。
但封远却发现封靖嘉越走越偏,被小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,心都跟着小狐狸精飞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