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雨的直接死亡病因就是食道癌,当时医生认为王雨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好导致的病变,但直到王雨离世都没有找到致使病变的直接原因,而且谁会怀疑一个癌症病人竟是死于谋杀?包括持怀疑态度的家属,当时都没有报警。
因为时隔久远,很多信息都没有完全保留下来,想要再找到七年前的物证都不容易了。
但是······
吴盛谰和王璇就像是统一战线的人,事实上却只有敌人的敌人才能成为朋友。
这几起案子都太奇怪了。从连环谋杀案开始,就像是被无数案子缠绕在一起编织成的一张大网,能轻而易举地将天地万物都网罗其中。
陆南初重新向吴盛谰问话,这次他选择完全顺着吴盛谰的话题,从白锦瑟遇害说起。
“陆警官,其实你真的不用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。你完全可以将我当成一台被设定了编程的机器,我接收到的编程让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怎么样的话。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烂人,我还有一辈子能耗得起的;不过你们警方办案应该要追求时效性吧?说不定这一耽搁,凶手就将证据毁灭,然后逃之夭夭了。”吴盛谰真就完全摆烂了,一副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的态度。
“你是一个好律师,你的未来本来就应该是光明璀璨的。”陆南初心情复杂地开口。
“不,你错了。光明璀璨的未来,从七年前,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吴盛谰神情晦暗,带着浓重的悲色,“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!我,还有和我站在一起的所有人,我们都只不过是末日来临前垂死挣扎的蝼蚁而已。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钱人的玩具;今天我上不了法庭,明天就可以跳过法官的审判,所有人都直接到监|狱里蹲着。到时候倒霉的,是每一人。”
杀人放火都不用负责,只要能玩的一手颠倒黑白的好活,天亮后又是清清白白的一条好汉。
陆南初同情吴盛谰的遭遇,但不能苟同他的观点。
也许他作为律师的所见所闻,让他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产生了认知怀疑;但深究起来,能上到法庭也大多数是两种结局。
“那你知道吗,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连法庭都上不了的。因为没钱,因为世人的眼光,因为······知道法庭判决的结果都已经不重要了。就算是再愚蠢的人,也知道用鸡蛋去砸石头是没有好下场的。”他感慨着,又自顾自地说起,“十年前我在法院旁听过一起案子。原告是一个哺乳期的女人,被告是她的前男友;原告的辩护律师,就是我和阿谕的导师。”
陆南初望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深邃:“我知道。”
吴盛谰说的原告应该就是十年前的代谊,当年代谊的辩护律师就是东政的老教授。代谊编了一个故事,说代向向是她妹妹的女儿,但其实代谊根本没有兄弟姐妹;代向向的确是代谊的亲生女儿,代向向的亲生父亲应该就是代谊的前男友,只不过在代向向的父亲一栏上是空白的。
舆论是个好东西,只要带节奏的人足够多,就可以罔顾真相颠倒黑白。
还有一些人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么,因为他们只能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内容。
看起来无论是吴盛谰还是程绮嫣,都或多或少受到过当年代谊一案的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