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川和严越的微博是互关,他说严越刚刚发了一条微博,配图是一片逼仄的天空,严越的微博没有带定位,但是白川机智地把图片保存下来,查到了他所在的地址,是a城城南的火车站。
阮知慕立刻赶往火车站。
狂风暴雨中,伞被吹得东倒西歪,阮知慕只能尽力抓着伞柄,不让雨伞被吹翻。
肩头和后背都被打湿了,雨伞形同虚设。
他不知道严越买的是几点的车票,要去哪里,现在是不是已经上车了。
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,这是唯一的线索,他只能尽力循着这条路寻找。
到了火车站,阮知慕没有车票,进不了火车站,只能随便买了张票,跑进去找。
上上下下找了一圈,还是没找到。
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阮知慕焦头烂额,拦住工作人员,询问能不能调取监控。
工作人员有些为难,一般人员是不允许查看监控的,如果真的出了事需要调取监控,需要有报警相关的证明。
工作人员听说他家是孩子离家出走了,挺热心:你家孩子多大了,穿什么衣服?我说不定看到过。
阮知慕:男孩儿,穿白色短袖T恤,深蓝色牛仔裤明年就读高三了。
工作人员:
工作人员有些震惊,大概确实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孩子离家出走。
一般会用离家出走来威胁家长的,顶多初中生。
阮知慕有苦难言。
他当然知道严越都快十八了,就算离家出走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,但是严越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,胆子贼大,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干得出来。
他要离家出走,就很可能是真的打算离开,并非只是把这当作威胁人的手段。
到时候万一无声无息地跑到什么杳无人烟的深山去,严家找不到人,估计能把他生吞活剥了。
阮知慕正心急火燎着,眼睛无意中一抬,突然看到车站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。
一瞬间,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。
不用麻烦了,阮知慕对工作人员道,我找到他了。
远远看着的时候没看清,走近了,阮知慕才发现严越全身上下都湿透了。
头发,衣服,裤子,鞋子,全部被雨水浸湿,浓密的眼睫毛上挂着水珠。
严越并没有哭,一脸的冷淡,但阮知慕觉得,他的状态好像比哭泣还要糟糕。
脖子直挺挺地梗着,面色灰败,嘴唇紧抿,一动不动地站在车站门口。
像一株濒临溺死的绿植。
阮知慕是想要骂他一顿,立刻把他带回家的,走到面前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住他的胳膊,一口气堵在喉咙口: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