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。
门没锁?
阮知慕下意识就以为门是反锁着的,家庭电视剧里都这么演。
吵死了。
严越全身裹在被子里,声音低低地传出来,略带沙哑。
阮知慕一听声音就知道不对劲。
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,一摸额头,滚烫,头发都被汗打湿了。
严越闭着眼睛,潮湿的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前,面颊泛起不正常的淡粉,看起来已经烧得有点神志不清了。
阮知慕拉他的手:你发烧了,快起来,去医院。
严越:不去。
阮知慕想揍他:这种时候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,不去医院,你想烧成傻子吗。
发个烧而已,严越竟然还笑了一下,睡一觉就好了,我在家的时候,一直都是这样的自力更生,自生自灭。
阮知慕微微一愣。
他的手还拉着严越的手,大概是因为没有力气,严越并没有挣脱。
阮知慕刚才在洗水果,手被自来水冲得冰凉;而严越的手心手背都是滚烫的,指关节都微微泛起了红。
皮肤相贴,像是冰火两重天。
严越的手指忽然动了动,随即手背在阮知慕的手心里蹭了蹭,似乎是觉得贴着冰凉的东西很舒服。
阮知慕无可奈何。
严越比他高大许多,他想强行把人背去医院,是行不通的。
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,强行把严越的睡衣解开,把温度计塞到腋下。
三分钟后拿出来,显示38度。
阮知慕松了口气。
幸好幸好,只是低烧。
低烧的话,或许可以不去医院,在家里物理降温。
严越不知道是不是烧迷糊了,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,翻了个身,滚烫的面颊贴上了他的手心。
好烫。
严越的脸颊是一半朝下的,嘴唇微微蹭在他的指尖上。
阮知慕有点懵,只感到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热源,带的他手腕也泛起了薄红。
想要把手缩回来,但是稍一挣动,严越就会加大力气,更加强硬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。
阮知慕呆了一下。
严越这是把他当成人型退烧贴了?
阮知慕试图和他商量:你看要不这样,你松开我一会儿,我去给你洗条冷毛巾来,这样降温快多了。你一晚上没喝水,嘴唇也有点干起皮了,我去给你倒点水。
他恐吓他:你现在虽然体温还不算高,但再不降温的话就说不准了,说不定真就烧成小傻子了,到时候看哪个女生还喜欢你。
严越毫无反应,牢牢抓着他的手,眼睛紧闭,似乎一句也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