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慕呆滞了一秒:抱?
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。
抱?哪种抱?
是半扛在肩上,还是托着后背和膝弯的那种?
严越抱了他?
素日一脸冷淡像刚杀完人回来的严越,抱他去睡觉?
而且还是一脸无所谓地随意说出来的。
严越皱起眉头:不然呢,你睡得跟死猪一样,头一个劲往我怀里钻,口水都流在衣领上,搞得我大半夜还要换睡衣。
阮知慕脸色涨红了:哪有这种事。
自己去翻洗衣机。
阮知慕模糊想起,自己早上洗漱的时候好像是看见洗衣机里扔了件深蓝色睡衣。
就算是真的,你,你可以用其他方式的吧,比如把我喊醒,或者把我背回去
严越食指在餐桌上敲了一下,似乎不理解他的疑问:我说了,你睡得跟死猪一样,根本喊不醒。至于用什么方式让你回去,很重要吗,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?
阮知慕:
如果不是因为性取向,不是天生对与男性的接触很敏感,他当然不用在意这件事。
阮知慕:就算就算我睡着之后有点失态,你随便乱动我手机又是怎么回事。
他知道展子航不太待见严越,跟展子航解释的时候撒了谎,但是自己心里是清楚的。
手机不会无缘无故自己关机,唯一的嫌疑人只有清醒着的严越。
可是,动机呢。
就算是嫌铃声吵,把他喊起来接电话就行了,没有必要把手机关机。
难道,严越不想让他接展子航的电话?
严越把牛奶盒捏扁,扔进垃圾桶:你的手机,我怎么知道。
阮知慕:我明明记得昨晚没有关机的,可是今早一看,手机是关机的状态。
严越:故障了自己关机也说不定,两千块钱一部的便宜货,发生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。
阮知慕:你真的没有碰我的手机?
我没有闲工夫重复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。
严越看了一眼手表,背起单肩包,出门上学去了。
天大地大,上学最大。
阮知慕疑虑未解,也只能暂时压下思绪,送严越上地铁。
午饭时间,实验中学食堂二楼。
学生们端着餐盘,三三两两地坐到餐桌旁,抱怨着试卷太难,午饭难吃。
在最左边靠窗的位置上,坐着一个蓝色上衣、黑色长裤的男生,孤零零一个人坐着,面前放着一盘炒饭和一份烤翅。
周围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避开了他,但四面八方的目光却又都时不时落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