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谢茗君拿纸巾过来,把鞋子擦得干干净净。
冬茵看看院里的三个人,胸口闷到要窒息了,她鼓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说:“我把你们的箱子提进去吧。”
楚凝安不知道怎么回应,她看向谢茗君,谢茗君在擦自己的鞋子,谢茗君点点头。
冬茵把三个箱子都提进了屋里,出来她提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,很像装垃圾的塑料袋。
她说:“我、我要去山上看我奶奶,你们在这里等我吧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谢茗君把纸巾捏着,不知道丢哪里,冬茵把纸巾拿过来丢进门口一个凹陷进去的水泥槽里。
冬茵说路可能很难走。
“没事,来都来了嘛。”楚凝安吸着鼻子说。
冬茵去把门锁上,她提着袋子在前面带路。
她们从上面的坡下去,下面还有好几户人家,门都开着,屋里都是爹爹婆婆辈分的人,看到她们眯着眼睛。
有人问:“冬茵?”
冬茵没应声。
她身后几个朋友也没有应声。
“什么人呐,怎么还有个黑白头发的人。”
那几个爹爹婆婆都眯着眼睛瞅,冬茵的发型还好,紫色的,不一定能看清,但是楚凝安黑白对拼发型太明显了。
楚凝安不知道这些人是好意还是坏意,她也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,手插进兜里。
从村子里走出去,她们经过几个田埂,楚凝安感觉路并不难走,可能是冬茵太自卑了,她怕会麻烦到她们。
她这么想着……
又走到一个小山坡,上面都是枯草,冬茵走在前面把草都踩下去,踩出了一条勉强能过人的小路。
然后到了一个坟头。
她们这里还是土葬,还是烧香纸,像是无人管辖的荒山,任由其野蛮生长,扭头看,发现冬茵家也在山顶。
早上的雾化成了露,冬茵的裤腿湿了,她蹲着把香纸香烛都拿出来,地面都湿了,她还是把附近的杂草扯干净,免得烧到山上。
香纸点了几次才燃。
冬茵在地上磕响头,唇动了动,可能是想说话,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谢茗君眉眼轻弯,她启唇说:“奶奶好,我们是冬茵的朋友,过来找她玩儿的,叨扰您了。”
“我们很好很好的朋友,奶奶好,我叫楚凝安,我撺掇冬茵去染头发了,您可别见怪啊。”楚凝安笑着说,说完磕头,还拉着路寒秋一块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