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夏溪开口:“心情不好?”
“我……”我想了又想,最后决定坦白,“昨天手术职业暴露了,我可能会感染上艾滋。”
终于说出口,可短暂的轻松后,便是等待回答的忐忑。
夏溪会如何反应?
我相信她不会离开我,可害怕看见她露出提防的表情。
幸好……
她只是很心疼的望着我:“你今天魂不守舍的,是在害怕这个?”
我抓住她的手,低头道:“嗯。”
“安安,我听他们说,只要吃药就没事的。”
夏溪语气平和,没有丝毫介意,她的态度像一针镇定剂,我也跟着安定下来。
我深吸一口:“我是怕万一。”
“如果万一,那我们该吃药就吃药,该治疗就治疗。”夏溪靠在我肩膀上,“安安,你要是不想在这儿,我们就出国定居,顺便结婚,但我不想再穿婚纱了,咱们宣誓领证后就办个简单的聚会……”
夏溪的话天马行空,我终于有了片刻的轻松,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。
我问她:“怎么忽然计划这么远?”
“我是想说,”夏溪抱住我,很认真的与我对视,一字一句,“安安,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说罢,她双手扣住我的脸颊,可能害怕我躲开,力道颇大。
我任由她亲,嘴唇,脸颊,额头……
一个接一个,密密麻麻。
最后,她坐在我腿上,双手搁在我肩膀上,笑呵呵看着我:“呐,这就算盖章啦。”
我望着夏溪,心中升起许多感慨。
回头想想,好像这次,我根本就没担心她会离开,我只是害怕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。
“夏溪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没事儿。”
其实我本想道谢的,谢谢她陪着我,谢谢她留在我身边。
可这些话,说出口感觉太生分。
我紧紧抱住她,在她耳边重复说:“我爱你。”
每说一句,夏溪就会回答:“知道了。”
我们一应一合,十几遍后,不约而同哈哈大笑。
在这一刻,我终于不再害怕恐惧。
我想,命运给我的任何意外,不管是哪一个,我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。
六一那天恰好周六,我和夏溪带小孩去长沙世界之窗玩。
晚上回来时,在高铁上接到赵珂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