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已经不奢望得到其他人的祝福,一直小心翼翼躲着世人眼光生活着,在他们察觉不到的地方生活着。
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,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?
我从没奢求过有电视剧那般完美结局,只希望能和夏溪,如普通人般过完这一生。
心每跳动一下,就觉得疼,好像有东西强力压拽着。
沼泽中气泡,在微光的折射下,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,里面倒映着我和夏溪生活的点滴。
明明近在咫尺,可我却不敢抬手,害怕触碰后就会破碎。
走不动了,我站在沼泽中,觉得身子渐渐下沉。
该做什么?我还能做什么?
每一寸陷入泥淖的皮肤都格外刺痛,好像刀刮般。
忽然,我听见夏溪的声音。
“安安!”
我睁开眼,耳边闯入无数仪器的滴答声。
一位护士看见我,激动按下床铃:“黄主任,安医生醒了!”
我昏迷了四天,可却觉得过去了十几天。
才清醒时,看见的一切都是涣散的,大腿上有两根管子,知道同事们给我上了ECMO。
胸口特别疼,应该做了心肺复苏。
推出这两点,我就猜出之前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。
黄主任飞快走进来,站在床头,开始核对数据检查,一脸严肃的告诉我病情。
一堆的专有名词后,黄姐免去了解释,直接说是病毒性心肌炎……
我其实猜出来了,确定后,反而有种安定感。
黄主任说:“这几天你对象一直在外面,看着柔柔弱弱的,没想到签同意书的时候很干脆利落,行事作风挺像你的。”
夏溪像我?
这说法蛮好笑。
黄主任继续说:“不过话说回来,麻醉科的那帮人来了个评选,结果在所有外科主任夫人中,你家那位是最漂亮的。”
我家那位?
这个称呼我很喜欢,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好了,下午探视她就进来了,你好好想想该说什么。”
说什么?我忽然好奇一件事,嘶哑着嗓子问:“她哭了吗?”
“没有吧,我每次经过,她都挺冷静的坐在那儿。”
听完黄主任的话,我眨眨眼表示知道了。
下午探视时间,许多病人家属都进来了,同样的外套中,我一眼就认出了夏溪。
她走到我床边坐下,静静地望着我,还没说话,眼泪先留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