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谢的话就免了。”我放下茶杯,双手搭在茶椅扶手上,表现的过于大方得体,“顺便帮忙,不足一提。”
夏溪忍笑:“安知乐,你还是一如既往的……霸道。”
霸道?
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形容我,开玩笑:“你眼里我一直是这样?”
夏溪没有回答,看见她拿出来的东西,我嘴角僵住,笑不出来。
“这些是三年前寄到我家的,跨洋邮寄件。”
我拿过那沓相片,按着边缘像是翻扑克划拉一遍,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:“你看了?”
“嗯,写的是英文名,我不知道是你,所以……拆开了。”
我翻着照片。
年轻的我和她,在学校,在出租屋。
对镜头仰着素面朝天的脸,眼睛都是亮晶晶的,笑也是甜的。
我忽然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怀念年轻的时候。
因为那可能是,最无忧无惧,最像自己的时光。
四年前我准备回国资料时,手机摔地上快坏了,于是把照片中的文件导出来,找了个店铺洗照片。
我说为什么一直没收到,原来留的地址是夏溪的。
外国办事效率奇底,我回国前一天,这家店主告诉我照片洗印还在排队中。
回国后我与照片店主电话几次掰扯未果,最后找了个淘宝商家洗了出来,一周后收到国内的照片册后,也没再与那外国大妈耗费心力。
指尖划过相片中夏溪的脸,我脱口而出:“小溪,我很想那时候。”
“安知乐,都过去了。”
听见夏溪这话,我觉得很委屈。
凭什么就过去了?
她一声不吭的离开,又忽然回来,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我,都过去了。
我不想过去……
“小溪,我们复合好不好?重新开始好不好?”
抓住夏溪的手腕,生怕一不留神她又走了。
一直以来伪装的盔甲全部卸下,再也不隐瞒自己的难过和伤心。
我没想过会哭。
可确实泣不成声,眼前景象变得模糊。
夏溪望着我,许久之后,她伸手拭去我的泪水。
我以为她会答应……
等眼前世界再次明晰,她对我说:“安知乐,来不及了。”
“什么叫来不及?”我走到夏溪身边坐下,扣住她的肩膀,声音激动地颤抖,“来得及!这些年我没有别人,业内也算有些名气,我……”
我迫不及待说着,像是自我介绍一样,无非想告诉她,我已经足够强大。
不同于七年前,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底气,去面对所有可能的风雨。
“安知乐,我有个儿子。”
夏溪打断我,声音虽小,却像一击重锤,将我接下来所有的话击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