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李赋站起身,双手十分恭敬地请了一个刻有五爪金龙的盒子,打开后,朗声道:“大行皇帝遗诏!”
赵梓砚,赵勋,和一干大臣俱都齐齐跪下,李赋中气十足,偌大的祭坛回荡着他的声音。
“朕以凉德,嗣守祖宗大业,先后二十有三年矣,但念朕远奉列圣之家法,近承皇考之身教,一念惓惓,本惟敬勤民是务,祗缘过求长生,遂致奸人乘机诳感,是日举土木岁兴,郊庙之祀不亲,明讲之仪久废,皇嗣不孝者多矣。仅存九皇女梓砚,聪明仁孝,德器夙成,乃继大统不二之选,然蒙难损行,深以为恨,每思惟增愧恨。故暂思梓砚监国,辅佐太子勋,若有一日,勋未曾独担大任,着梓砚即皇帝位,顺延勋,钦此!”
诏书一出,虽然底下各人心思纷呈,可是却没一人敢生出异议,其实如今赵梓砚的能力,地位,是不是皇帝,只不过少了那一道仪式,他们还有何话说。
赵梓砚眉目暗沉,一言不发。而赵勋听完,心里有些不甘,可是却并没有怨恨,他有今天完全是因为皇姑姑,皇帝之位不属于他,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。只是,作为一个敏感的孩子,快九岁的他,对于今日李赋如此不加掩饰无视他,还是就下了一根刺。
眼看一派沉寂,李赋举起圣旨: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君上顺应天命,得百姓爱戴,顺先帝旨意,起辅佐养育太子之义,望君上登基为帝,匡扶江山社稷!”
李赋话一出口,底下大臣纷纷应和,齐声道:“望君上登基,匡扶江山社稷!”
一时间周围俱都是请愿之声,远在外围观礼的百姓,早就视赵梓砚为帝,当下亦是全部跪下,如此声势浩大的呼声,最终成为大夏君王本纪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赵梓砚吸了口气,目光在底下扫过,又落在赵勋身上,少年看起来很平静,目光十分坦然地看着赵梓砚,轻声道:“皇姑姑,你会是个好皇帝。”
赵梓砚抿了抿嘴:“你也会是个好皇帝。”
赵勋笑了笑:“可我如今不是个好皇帝。”
赵梓砚没有接话,只是上前几步:“中书大人,这份诏书,为何不提前告知我?”
李赋抬起头,朗声道:“君上此前腿疾未愈,这份诏书若公布只是徒惹非议,动摇人心,如今君上腿愈,臣不敢辜负先帝所托,延误社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