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梓砚吸了口气,方才悠悠道:“你们主和我也可以理解,只是对一个永远不会放弃野心的敌人,唯有灭亡才能彻底熄灭他们的火焰。正因为我们不喜欢战事,所以这场仗我才希望打到底。吐谷浑人生活环境恶劣,骨子里便不甘安分,且骁勇好斗。跟一头恶狼是没有何解的可能,只有趁它伤了,倦了,一举击杀才是根本之道。代价虽然惨重,可我能保证,大夏几十年内可以享得太平。”
“可是,君上,若要彻底拿下吐谷浑,所付出的代价远非驱其离境时可以比拟的,当侵占变为灭族之危,他们必将不惜一切啊。”
赵梓砚目光沉沉,随即笑了起来,一字一句道:“所以,本王亦是不惜一切,永绝后患!传令薛恒和西南王,不灭敌寇誓不休!”
“君上!万望君上三思!”兵部侍郎猛然跪下:“莫要穷兵黩武,让我大夏儿郎折陨异乡!”
赵梓砚却也没生气,只是转过头故作懊恼道:“本王忘了说了,神机营那边此前招收的十五万大军训练很是不错,该嘉奖了。此外,本王得好好感谢一个人,因为有她,本王终于寻到了永帝宝藏,玄甲兵谱和那批黄金,足以让我大夏成为他们的噩梦。中书大人,帮本王好好想想,该如何赏赐长宁郡主,退朝!”
赵梓砚心里还惦记着傅言卿,哪里愿意跟这些畏畏缩缩的大臣耗时间,扔完这句话直接让李盛推着她回重华殿,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官员,几息后便是炸开锅,整个大殿乱做一锅粥。
赵勋也是带着小禄子不紧不慢离开,却是嘴角勾笑,那群人怎么斗得过皇姑姑。
李赋被一干大臣围着问东问西,因着赵梓砚十分信任他,他们想着李赋该了解事情始末。李赋也是苦笑,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,此前赵墨笺被弹劾私自挖掘永帝宝藏,可随后朝廷派人去,却发现的确是永帝陵,可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,哪里知道傅言卿寻到了。
只是……思及至此李赋有些无可奈何,君上这般有意无意将傅言卿的功劳都摆在明面上,又在民间替她造势,心里存的是何种心思,他如今也大致猜到了。毕竟,两人之间太过亲密,绝对不是密友可以解释,想起当初在景帝灵前发的誓,李赋摇头笑叹,这君上可是只小狐狸,一早就把这满朝文武皇室宗亲算计进去了。可是李赋如今越发认为她是帝王之才,无论是胸襟气度,还是谋略手段,都足以撑起这万里江山,一旦吐谷浑和羌族之战得胜,这将是大夏皇室无上的荣耀。
赵梓砚丝毫不理会她造成的骚乱,有些人就是要折腾折腾,景帝和上一任帝王都太纵容他们,养成了软弱怕事的性子,而且大夏在景帝在位的后十几年重文轻武得厉害,她必须好好平衡一下文武之争。
而那厢傅言卿睡了许久才清醒过来,昨夜赵梓砚很体贴,并没怎么折腾她,可是大概是初尝欢愉后,身子疲累,被赵梓砚抱着又安心的很,这一觉睡得梦里都甜腻得很。睁开眼,下意识摸了摸身边,空荡荡的,带着股凉意,已说明昨夜给了她一场美梦的人已然离去多时。想起赵梓砚要上朝,傅言卿顿时清醒过来,撑起身子坐了起来。低头看了看自己,衣衫已然穿好了,显然是那离开的人贴心的举动,嘴角勾了笑意,傅言卿撩开帷帐低声喊道:“琉璃。”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,傅言卿不禁耳朵发红,昨晚虽努力矜持着,可最后也被折腾得叫了出来,却不曾想如此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