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墨笺并未再说下去,只是看着景帝的反应。景帝低头沉思,他虽恼怒,可真的要动兵,却是顾虑甚多。之前西境战事几乎都是傅淮在应对,西部条件恶劣,大夏军队很难适应,也只有西南王府的军队才能应付自如。如今,傅淮交了帅印,整日在大理纵情酒色,不比当年,而且他也不敢再将帅印交给他了。可是朝堂之内,他却无可用之将。
这些年,国库亦是日渐空虚,一旦再次开战,怕是难以为继。
犹豫许久,景帝才沉声问道:“你说的不错,不知其他爱卿可有对策?”
御史大夫神情肃穆:“回陛下,七殿下所言不差,只是近年来大夏边境小战事不断,洪涝饥荒亦是不少,再加上近三年百姓粮食收成锐减。若是贸然出兵,国库怕是难以支撑,粮草不足,兵马难行。况且,除了吐谷浑,北方柔然,西南羌族,皆是对我大夏虎视眈眈。一旦动兵,势必需要调动边境守军,骤时,臣担心……”
“御史大人。”尚书令听闻此言,立刻开口反驳:“粮草之事,虽然紧迫,可我大夏地大物博,这点军饷,却也不至于拿不出来。战事紧张,稍微加收两层附税,待安定边境,再让百姓休养生息便是。可是我们一旦容忍,便是助长伏允野心,到时候更是让其他诸国认为我大夏可欺,所以臣请奏,命利州三洲刺史派兵出击,朝廷出兵吐谷浑!”
就在景帝皱眉思索时,底下以侍郎张启山为首的数位大臣齐声高呼:“臣等附议!”
赵墨笺亦是开口道:“儿臣府内这些年亦有些积攒,若是出兵,儿臣愿悉数给边关将士以做军饷!”
听了这话,底下跪着的群臣面面相觑,便是尚书令也皱了皱眉。可是他们主战,连七殿下都如此开口了,他们又如何能不做表示,只能陆续做出承诺。可是这口开了,给多少却是让他们犯愁。多了不但邀不了功,反而惹嫌疑,少了却又有不顾大局之嫌,惹陛下不悦。一番心思下来,有些人心里也隐隐有些埋怨。
景帝见状,也就开了口:“只是,各位爱卿认为,何人能担任西征统帅之职?”
话语一落,底下议论纷纷,往日都是傅淮统领,如今让他们选择带兵将领,顿时有些无措。
赵墨笺嘴角微微抿了丝笑意,看着略显嘈杂的大殿,眼里隐着淡淡微光。
“父皇,儿臣举荐刘将军。”二皇子赵清书沉声开口,一双星目看着有些头疼的景帝。
“陛下,刘将军虽骁勇善战,却不擅于带领骑兵,而且这些年一直守卫京都,不曾去过西境,怕是不妥。”
听了张启山的话。景帝原本松下来的眉头再次皱起,而底下已经分为两派,为到底派不派刘昊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都给朕安静!”景帝沉沉吐了口气,眸光扫了扫,落在一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赵梓砚。这个孩子,他这些年几乎没太深入了解过,可是眉眼间同她母妃却是越发像了。亦是这般波澜不惊,淡淡地仿佛什么都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