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生下来,是个女儿,她的处境更加糟糕。
而女儿就成了她唯一的寄托她像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,是她这潭腐烂发臭的泥沼里开出的一朵花。她拼尽全力,保护着这朵可爱又水灵的花朵。
“可是我就不该抱有期望,畜生之所以是畜生,是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性。他们打我骂我,我都忍了,可是他们连我的女儿都不放过。他们打她,骂她,总是打她,就因为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。啊……”
她太过痛苦,嚎哭着嘶喊了起来,然后死死盯着一群人,声嘶力竭道:“但是那也是他们家的孩子啊,他们居然,居然还对她动那种龌龊的念头,让她和我一样跌入地狱!”
她近乎于歇斯底里,眼白再一次上翻,那个藏在她身体里的魔鬼好想再次要出来了。
几个人都没吭声,崔肖璇几个人脸色青白,双眉紧皱。
沈清秋只是冷眼看着,而萧暮雨抿紧唇,脸色微微发白,黑色眼里好像酝酿着一场风雪,就这么盯着照片上那五个人。
沈清秋察觉到她身上那压着的风暴,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甚至手都死死攥成拳了。
这大概是这些天里她第一次看见她情绪波动这么大,心里不由带了几分探寻。
等到老妪缓过来,她整个脸都扭曲了,过往的痛苦愤怒和恨让她几乎歇斯底里。
屋外人皮都已经不见了,空旷中只剩下老妪的哭叫声,就像一个孤狼的嚎叫。
“我想带着小芸跑,可是一个村子这么多人,没有一个好东西,我根本救不了小芸。
直到她被这一家畜生嫁给了同村的另一个大户人家,这栋房子是他们卖女儿换来的!”她环视着这屋子,眼神癫狂。
他们很难想象这老妪是怎么熬下来的,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“后来你的女儿也没了,外孙也没了,所以你彻底忍不下去了,对吗?”萧暮雨抬起眼看着她。
老妪表情呆愣了下,悲痛随即弥漫上来,但又被一种报复的快意替代。
“对,小芸嫁的也是个畜生,酗酒,什么都不做,喝醉了就打她。她怀了孩子,都八个月了,他还打她,打得早产,生下孩子就死了。
他们都该死,我不能放过他们,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一包耗子药,下在了他们喝的汤里,酒里,菜里,哪里都没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