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叹了一口气,面对着陛下晚来的叛逆觉得十分头痛,尤其怀念起陆大元帅来。
而姜照面上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,不等秦端开口,便慢悠悠道:“朕知道你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,回去仔细想想后可能更接受不了,所以朕也没打算多劝你们。
禁卫军就在殿外,谁要是想指着鼻子骂朕,朕听着,骂完直接打入天牢去。
御医院的人也在外头候着,谁要想来死谏,尤其是御史台的人,不是最擅长了?
左右宣政殿里柱子多,也撞得下,至于是直接撞死还是想让御医院抢救一番,就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吧。”
此话一出,满朝文武的脸色都绿了。
这也不是商议,而是堵死了所有的路,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皇帝胡来,要么就去选个流程走,至于他们最后是死是活,皇帝好像还真的不怎么在意。
秦端皱起眉,沉声道:“陛下如今是什么意思?逼着臣等接受您的任性吗?”
“朕一没有劳民伤财,二没有触犯国法,只不过是不想委屈自己和不爱的人成婚生子,怎么就能算是任性了呢?”姜照反问道。
秦端不管她的歪理,义正言辞道:“臣为君尽忠,君予臣大义,两相成就,方得盛世。
陛下今日所为,实非明君之举,您就不怕寒了满殿忠臣的心吗?”
“满殿忠臣?”
姜照从秦端的话里挑了四个字出来,微微一笑道:“相爷既然说出这些话来,朕就要同你好好理论理论了,满殿忠臣,是为谁尽忠?
若为大孟江山尽忠,朕此举仅为私念,并不触碰江山利益分毫。若为朕所尽忠,又为何步步紧逼,为朕平添烦恼?”
“更何况。”她顿了一下,意味深长道:“你所谓的满殿忠臣,其中真的能当得上这个忠字的有几人,还未必说得准呢。”
秦端面上一怔,压着火气道:“陛下这就实属胡搅蛮缠了。”
两人各执一词,谁也说服不了谁,就连大臣们也分为了两派,一派附和秦相,觉得皇帝纯属胡闹,绝对不能纵容。
另一派倒也不至于替姜照说话,只是保持沉默。
毕竟就算是如沈修延之流,一心忠于陛下,唯她马首是瞻,却也没想到她会整出这么一件事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