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,若非看在她那么着急救治长欢的份上,我早就对她不客气了…你别只顾自己喝啊,给我也来一口暖暖身子。”辰宇说着夺过了酒壶,啜饮了一口。
“我不是恨谢白棠……”林萧说罢缓步走到了客栈后院那匹乌风马旁,捡起地上的草料袋子,又抓了一些到槽口中。
“你不是生谢白棠的气?那…你是…生自己的气?”辰宇跟过来,略显扭捏道,“要这么说,当初没拦着她,也有我的份儿……不过,事情还是要往前看不是,好在主子的那封调兵敕令镇住了明月楼的人,长欢也救出来了,还是不算晚的,是不是?”
见林萧只是喂马并不答话,辰宇继续道,“哎,跟你说话呢…你还这么讨厌我家王爷啊?这回若不是主子”
扑通一声,草料的布袋因突然松手而落地,也打断了辰宇的话。
林萧眼中带着冷冷寒意,扭头道,“我不是讨厌他,是恨他!林家所有人都恨他!所以,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!”
“不提就不提,至于发这么大火吗?!”辰宇小声嘟囔了一句,道,“我去看看他们准备好启程了没有…”
客栈一楼,长欢房间。
谢天冬急急冲来一把推开房门时,床榻之上林长欢因被林萧点了睡穴甚是安静,而叶蓉正将体力不支的谢白棠扶到桌边。
叶蓉见了来人面庞带伤,一丝惊诧转瞬即逝,道,“大少爷,你先照顾下夫人,我去端盆干净的热水来给夫人净手……”
谢天冬点了点头,很有眼力劲的斟了杯热茶递到了谢白棠手中后,手却没有收回。
见自己带着血渍的手被搭脉,谢白棠面色泛白,带着虚弱,道,“我没事。”说罢便抽回了手。
“婶娘,你明知我的医术都是你亲传的,为何非要自己独抗?非要将自己身子累垮,让冬儿担心吗?”
“这是我欠她的…再说,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谢白棠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,惨白无力。
那样子是谢天冬从未见过的疲惫,
“这还叫没事吗?您该看看自己的样子…冬儿会心疼的……”宛如有人给他下了某种绝世剧毒,谢天冬只觉心痛如绞,却无力应对。
那浓烈炽热的关切眼神,复杂中带着一丝不应有的欲望,让谢白棠只对视了一眼,便尴尬般移开了视线。这样的眼神,她并非第一次见到。
也许是以往,他隐晦而她从未多想。也许是此时,他没有掩饰好内心的张狂。
紧邻相坐,谢天冬本该有所察觉的,可是他没有。他没有注意到,一向关心他的婶娘,见了他脸上的伤,没有发出一句问询。而他,也只当她不要自己的协助治伤,只因他不喜林长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