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错起身,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烛台。透过挡风屏罩,弱弱的火苗带给这个昏暗室内的,也只是一丝没有温度的光亮。
做完这一切,安错又将桌上的酒壶拎起,准备继续她的沉醉。
“阿错,究竟我如何做,你才肯原谅我…”长欢突然近前,夺过了酒壶,重重放在了桌上,道,“你已经醉了几日了,还要喝多少?!”
而后,长欢便瞧见了阿错腰间悬着的令牌。
那是一枚无须盘问便可随意出城的令牌,也是叶蓉要长欢必须拿到的东西。
“林小暖,你是聋子吗?”安错浑身散发着浓浓酒味凑近了长欢,没好脸色,同样没好气,居高临下道,“我之前说过了,我们结束了…已经结束了…你还来做什么?”
长欢紧接道,“是,我是个聋子…阿错,我来是为了我们,你要我如何证明,你才会懂……”
“你果真是个聋子…”安错说着嗤笑一声,道,“可我眼里容不得沙子!”
这一语,让长欢愣在了那里,默默垂了泪。
安错突然苦笑出了声,紧紧盯着长欢,道,“我从来不是个大度之人,做不到我爱的人,心中想着念着的,还有别人!林小暖,你想证明,除非你死了…以后你的话,我都不会信了……”
长欢静静走近,抱住了阿错,喃喃道,“阿错,我会证明给你看,我爱你,爱的一直都是你……给我给机会,好不好……”
安错没有动,这熟悉的怀抱,曾几何时,也是自己的向往,和睡前最美的回想。
直至感觉腰间微动,安错警惕的一把抓住了长欢的手。望着那块被长欢紧紧抓在手中的令牌,安错一下子失了神,脑中嗡的一声乍响。
安错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,眉心越皱越深。本以为早已冰冷的心,却还是泛起了疼痛,也瞬间酸涩了鼻头,颤抖道,“你…你来,其实是为了它?!”
长欢上前一步,哭诉道,“阿错,你听我解释…”
安错跟着退步,红着眼,摇头道,“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自始至终,你接近我,就是为了这出城的令牌,是不是?这本就是你来明月楼的目的…为了救谢白棠出去…对不对?!所以,你利用了我……”
所以,你利用了我…这过往的一切,都是逢场作戏吗,林小暖?
长欢不敢冒险,她的认知中,只有将谢白棠安全送走,自己才有机会,和阿错毫无顾忌的重新开始,于是慌忙解释道,“阿错,我”
安错打断道,“你不就想要这个吗?我给你!”
铜制令牌当啷一声被猛地掷在了地上,将清灰地板砸出一个小小缺角。
安错指着那令牌,大声怒道,“现在你得到了!拿着你梦寐以求的东西,给我滚!”
长欢缓缓蹲下了身子,将令牌握在了手中,苦不堪言,却还是轻声问道,“若是我问你要,你会给我吗?”说罢抬首,目之所及,也是她的心之所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