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而,不知伸手扶住了她。
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,为何自己的心,阿错不信?她不明白,更不愿相信听到的一切,见到的所有。长欢扭头看向不知,哭诉道,“我…不是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而后,似最后一丝勇气被抽离,长欢哭着跑出了屋门,跑出了静园,摔倒在了长长的院道上。
长长的院道,像极了长长的过往。
两旁高悬的红灯笼,迎风摇晃,似早已在等待黑夜的降临。
遥望路的两端归处,长欢恍觉,不知所归,无处安放。
无处安放的身心,还有那无处安放的过往。
林长欢蜷缩在墙角,哭了许久,直到满秋突然出现在身旁。
满秋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拉过她的手,涂了治疗烧伤的药。
长欢像是突然见到了希望,一把抓过满秋的胳膊,急急问道,“是阿错让你来的吗?”
满秋摇了摇头,无奈道,“我刚从南城为主子打酒回来,听说你出事了……主子不知……”
一个苦涩的声音,喃喃道,“原来…是这样…”
呆滞了的彷徨,落寞了的惆怅,最终还是痛了那份痴情的重量。
是选择封藏和成长,还是选择坚持和向往?
长欢看着手上已发紫的伤,被敷上一层膏药的白茫,痴痴道,“可有一种药,可以让阿错,回心转意?”
满秋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道,“不知。”
“可有一种药,可以让我们,回到从前过往?”
满秋摇了摇头,又道,“不知。”
长欢慢慢抬首望天,如恢复了知觉般,那彻骨的钻心疼痛,油生出一种同样彻骨冰凉的绝望。
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,长欢喃喃道,“天,快要下雪了……”
第120章 决心下
南安国建丰十五年,除夕前这一日,大雪纷飞。
林长欢窝在锦绣园的东厢房,发了一日的呆。
处处是迎接新年的红火热闹,许是荆九歌心情甚佳,就连院中的下人都发了喜庆新衣。
矮几上摆了核桃、花生等炒货,还有糖果、糕点等吃食,只是屋内的谢白棠和林长欢,并未动用分毫。
两人,各有各的心思和烦恼。
长欢自静园回来,便佯装一切无事,又谎称自己不小心弄洒了茶水烫了手。可那红肿如葡萄般的眼睛,和一静下来便呆了的神情,全入了谢白棠的眼。
若无事,又岂会是这般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