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萧关自在谷一别,她便再没有见过蝴蝶飞,她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。
满秋好奇道,“怎么了?”
长欢微微一笑,道,“无事,刚才还误以为看到了熟人……那我先回去,若是阿错提早回来了,烦请你来告诉我一声吧。”
“好”满秋低声应了,而后静静站在门口,目送长欢远去。
那瘦弱背影,带着一丝落寞,在大雾中渐行渐远,而后再辨不出。
满秋扭头抬眼看着门上书着静园二字的牌额,无奈叹了口气,朝内行去。
屋内正厅,炉火已熄,桌旁地上七倒八歪散落着空酒瓶几许。
安错依旧昨日装扮,发丝微乱,一脸疲态的背靠着矮几,还在喝着闷酒。桌上摆着的早饭,没有半点动过的痕迹。
满秋见状,跪地道,“主子,不能再喝了,您已经喝了一晚了,再喝下去,会出事的。”
安错没有理会,只是看着门外,静静道,“她走了?”
“是。属下按照吩咐说您出门了…她说,若您回来了,让属下通知她一声。”
安错突然干笑出了声。
眼眸中曾经的倒影,如今却成了针刺,磨灭不去。
“主子,属下不明白,有什么事,不能当面问清楚?您这般折磨自己,属下看了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。”满秋依旧跪地,说完后似知错般低头看着冰冷地板。
这番话出口,她本已越矩。
“你起来吧”安错瞥了一眼满秋,跟着灌了口酒后,将手旁的另一壶酒朝前重重放在地板上,道,“今日没有主仆,你陪我喝酒!一个人喝,太过无趣…一个人……”
安错没有说下去,苦笑出了声的同时,也红了眼。
那神情悲凉,让满秋不知该如何拒绝。
满秋起身将屋内角落分布的两个炉子放了炭,重燃了起来。做完这一切,才拉过矮几边的一个暖垫,坐在了安错对面,拎起了酒壶,拔了塞。
安错看着满秋举壶致意,而后似心满意足般也跟着仰头小饮了一口。
只是浅尝,已觉余味。
冰冷液体入喉,不下片刻便化作了火辣蒸腾。满秋轻咳出了声响。
安错若有所思,带着一丝慵懒,问道,“满秋,若要你为我而死,你可愿意?”
满秋猛地放下酒壶,跪地恭敬道,“能为主子而死,是属下的本分,也是福气。”
“不会觉得不甘吗?”
“属下心甘情愿。”
安错看着满秋,呆了神。是了,就连满秋这般对我,我一个无心之人也不免心生感激。
林小暖,辰阳为你而死,你便再也忘不掉她了,是不是?所以那日我问你,辰阳是谁在哪里?你指着我的胸口,说她就在这里。你是将我当成了她的影子?还是她的替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