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长欢再次醒来时,见此间窄小些许,并非客栈卧房,阿错亦不在身旁。
屋内浓浓的水腥味,和着一丝药味,弥漫。
长欢揉了揉眼,再三确认,入目皆是陌生。待穿衣下了床,还未走至桌边,便觉得脚下不稳,一阵摇晃。
安错端着碗刚入门,没来得及放下,便快走两步搀扶住了她,关切道,“还不舒服吗?”
长欢摇了摇头,道,“现在好了...阿错?这是哪里?我怎么没有印象...是我错过了什么吗?”
“你可以自己看看”安错说着走至窗边,推开了那扇并不大的窗。
幽幽大江,习习江风,缥缈群山,飞鸟盘桓远近西东。
长欢顿觉心旷神怡,走近依在窗边笑道,“阿错...我们怎么到了船上?何时上的?我怎么不知道...”
“今日一早...昨晚你晕倒,还记得吗?”安错端着药碗细心的吹了吹,方递给长欢,叮嘱道,“先喝了药”
长欢接过碗,只喝了一口,便苦的伸了伸舌头。
安错嗔怪道,“昨日明明受了内伤,自己却不当回事...还着急救别人...”
“辰阳不是外人...”长欢脱口而出后,这才忆起,昨晚她听到辰宇说,阿错将客栈后院的树一剑给劈了时,心下一急,还未下楼去找她,便见阿错满脸失落的入了门。那样子惹得她心口一痛,便吐出了一口血,而后便没了知觉。
辰阳不是外人...这话听在安错耳中,却是另一番意味。
安错见长欢不语,将碗接过,而后另一只手突然惩罚般将长欢禁锢在窗旁木墙处,饮了一口药,凑近轻轻覆了上去。
唇齿相触。
长欢只觉得阿错的吻,从起初轻柔,吻至后面又有了些许霸道。
苦涩的药汁流过,自彼方,至此岸。如此反复三次,药已见底。
而后,安错松开了喘着粗气的长欢,一脸疲态的将空碗放回了桌边。
长欢见阿错的样子,似一夜未曾合眼,顿时有了愧疚和心疼,上前自身后环上了她的腰,解释道,“阿错...我发誓,昨晚真的只是想救辰阳...我没有别的意思...你相信我...”
安错愣了神,低头轻轻拍了拍身前长欢的手,静静道,“我知道...”可即便知道,心还是忍不住难过。又顿了顿,安错转过身来,道,“大夫说,你受了很重的内伤,加上忧思过重...才会吐血昏厥...”
“大夫只会添油加醋朝重了说...要不怎么显示医术高超,这都是套路...你别担心,没有那么严重...”长欢淡淡说着,冲安错眨了眨眼,算作宽慰。
“大夫说,脉象浮沉不定,是长期忧思,由来已久...”安错忍不住抚上了长欢的脸颊,看着她,道,“你究竟在忧思什么?烦恼什么?”
长欢被这一问,低了头,不作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