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其他人在这世间,最初也最亲的家人是娘亲爹爹,可于我而言,舅父和二舅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,才是最疼我的人。
杨延岂会不知,经年的耳濡墨染,如法炮制般,同样的性子,同样的动作习惯,才是他的欣慰所在。
杨延强忍着难过和不舍,道,“去吧早去早回午饭,给你们践行,别耽误了”
长欢这才抱着药瓶,依依不舍的出了屋子。
林荀见安错被长欢叫走,便来制药房寻杨延。推开门后,见到的便是杨延坐在了地上,低声抽噎着,怀中还抱着一个带着抽绳的白布袋,内里鼓囊囊的,已经放了不少药瓶。
林荀关了门,默默走过去蹲下身来,将杨延搂入怀中。
杨延似是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对象,环上了林荀,哭着道,“阿荀我的心,一下子觉得空落落的...我舍不得她走...这些年,她从未离开过我...”
林荀听了这话,瞬间便流了泪,低声安慰道,“长欢长大了,我们...总不能守她一辈子...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杨延似小孩子般问道。
“因为啊...她找到了爱她的那个人,也是她爱的人...”林荀拍着杨延的肩膀,脸上浮现出那似水般柔情,道,“就如同...当初,你找了我,我也寻到了你...所以,当年我们学会了握手不放...而今,纵使再舍不得,也要学会放手了...”
杨延道,“她若是...永远不长大...就好了...”
“阿延我会永远陪着你...陪你一起等她回来看我们...”
杨延从林荀怀中抬头,道,“你说,她会不会这一走...便忘了我们?忘了...这个家?”
林荀心疼的替杨延擦了擦眼泪,轻声道,“不会的我向你保证....永远不会...”
江陵主街,雪已铲平,路上行人零星,摊贩不惧寒冷,业已开始了叫卖。
长欢和安错刚出安平堂,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温庭照,和身后风尘仆仆追赶的温恭。
温庭照满面悲痛,低声道,“谢家老夫人,没了”
“何时的事?”长欢心内一惊,没想到,这天来的如此快。
“我们走的那日,恭叔说睡了午觉,便没再醒过来。”温庭照顿了顿,又道,“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,我要回去了...”天赐这时候一定很难过,我得去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