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白棠将茶杯递给了长欢,半开玩笑道,“你以前也经常偷偷打量我,怎么,还以为我发现不了吗?”
长欢猛地低下了头去,红了脸,像是偷东西被当场抓了包,带着丝丝羞愧和难为情,道,“对不起”
谢白棠看着这样单纯的人,心下起了怜爱,将长欢拉至桌边坐下,道,“你这孩子...逗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又说对不起...”
长欢闻着谢白棠身上的药香,沉迷其中,让她想起六岁时的事。
那时候杨延刚来不久,她便是被他身上的药香味所吸引,整日跟在杨延身侧,就连被他说成是小跟屁虫也不在意,晚上还非要杨延哄着才肯入睡。那时候,就连林荀都无奈的说道,比起你们两个,我觉得自己倒像个外人。
那药香味,似是刻在骨子里的,一种心安。
长欢道,“夫人身上的味道,真好闻。”
谢白棠笑了笑,松开了长欢,起身拆开了桌上的一个包袱。
长欢凑近好奇的问道,“夫人,你在找什么?我帮你找吧。”
只见谢白棠翻了几下才找出一个蓝色布囊,递给了长欢,道,“这个,是送你的。最近事情多,昨晚才完工,瞧瞧喜不喜欢。”
长欢双手接过,那布囊与旧布囊很像,一样蹩脚的阵脚,显然缝制之人并不擅长女工。只是这上面绣的不是桃花,而是桂花。内里显然是也填了东西的。
长欢凑近闻了闻,是一样的药香。拉开绳口,见里面是一些混合了的药粉,看不出名目,好奇道,“这药粉是做何用的?”又瞧见里面还有一张纸条,便好奇的抽出那纸条,又道,“夫人何时求的平安符?”
谢白棠接过那蓝布囊,将平安符放好,系在了长欢腰间,道,“药粉是驱毒的,寻常的毒物都近不了身...平安符是海神节便求了,一直想着给你绣个新荷包好一起装着,拖拖拉拉便到如今了。”
长欢低头看了看蓝布囊,上面的绿桂红花,歪歪扭扭,针线虽不工整,可是一针一线,她都知道,那是用心在绣的。
谢白棠本可花些银两便能买一个上好做工的,或让丫鬟们动手一两日便能绣好一个。可是她却自己做了。正如长欢为阿错绣的荷包,若非真的喜爱,谁会花费时间在这上面,尤其是自己并不擅长的方面。
长欢心下触动,抿着嘴,又温言道,“夫人,我很喜欢。”
只见包袱里淡紫色的衣衫看起来甚是熟悉,长欢抽出一脚见是自己的衣服。这是那日在学研斋受伤时所穿的,她原以为被年年丢弃了。
谢白棠将衣服抽出,又顺了顺,也递给了长欢道,“原本这衣服破了,想给你照着做件新的,听年年说,你很喜欢这件,便帮你缝了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