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年打量了长欢身上同自己一样的淡绿色窄袖短装,外套一件深绿色过膝坎肩,道,“小暖,你穿这套衣服,还挺好看的......我带你去我做工的地方。”
年年说完同长欢并肩出门向北行去,一路上说着府里的各种规矩。
越过石子小路向西,来到一片草坪,周边围着一圈的盆栽小花。草坪西侧是一片空地,上面摆着十几个盆景,多是松柏造景。越过空地,便是花房。
这片草坪的北面,是一大片独立院落。
年年指着这些盆景和盆栽小花道,“这些都是我养的,以后你就和我现在花房做,一同先侍弄这些花草。”见长欢不语,以为她心里担忧做不好或不会做,便宽慰道,“这些花草很好养的,别担心,我慢慢教你。”
长欢点了点头,指着北面的院落,开口道,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年年忙按下她抬起的手,道,“那是主子们的住处,咱们外院的人进不得......如果能进去里面伺候,那月钱可是翻好几倍呢。”说着一副羡慕的神情。
这片院落的后面是向阳的山坡,郁郁葱葱,长欢又道,“那山坡上种的,可需要我们打理?”
年年看了眼,道,“那是三夫人的药园,有专门的人打理。平常人也是进不去的。”
熟悉完院子,长欢跟着年年去打了水,为花坪周围的盆栽,依次浇水。
身后吱扭的声音响起,年年忙垂首站在一旁,见长欢没反应,又去拉了她。
长欢猛地经这么一拉扯,手中的水桶倾倒,水流了一地,只听年年道,“大少爷,她是新来的丫鬟,还不懂规矩。”说着又扯了扯长欢的衣袖,示意她祈求饶恕。
长欢这才见到一个温润如玉笑若春风的瘦弱年轻男子,安坐在木质轮椅之上,身后跟着一个小厮。
长欢想起怪人曾说过谢白棠的养子,也就是大房的儿子,便是身有残疾,却不曾想过竟是这样一个笑如朗月之人,当下不免为他心生叹息。
长欢缓过神来,行礼道,“奴婢初来乍到,未曾留意身后响动,若是冲撞了大少爷,您大人有大量,多多恕罪。”
谢天冬依旧低头看着脚下的盆花,声音却是没有半点戾气,道,“无妨,下去吧。”
年年带着长欢退守最西面靠墙搭建的花房,见长欢若有所思,忙道,“别担心,大少爷和三夫人一样,都性子好,从不打骂下人。”
长欢趁机问道,“年年,这大少爷,怎么坐着轮椅,可是最近摔断了腿?”
年年嘘了一声,压低声音道,“这话不能说,也不能问,前几年就有小厮说这事,让老夫人知道了,被打了板子赶出了园子。”
长欢低声道,“这么说,大少爷的腿断了已经好些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