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萧也跟着玩笑道,“果然连臭美,也和杨延一模一样。”
长欢注意到,小舅果真如同杨延说的一样,比起平日的闷葫芦,酒后话是一点也不少,还挺爱开玩笑。
林萧接着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,递给了长欢,道,“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,这把匕首防身用,我挑了许久,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。”
长欢看着小舅,这个将将弱冠之年并不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子,却懂他的初衷和背后隐藏未说出口的话语。
她知道为什么林萧已经武艺超绝,却依旧每日都要习武,刮风下雨,从不停歇。以及为什么他今日送自己的不是其他,而是匕首。
她记得小舅有日曾试探问她,是否还记得五岁那年发生的事,她推说不记得。其实她都记得,那段经历太过刻骨铭心,即便她相忘,却始终忘不了。
长欢笑着道谢,“这匕首,我很喜欢,谢谢小舅。我一定会随身带着。”
只是她最想要的礼物,却从未收到过。
每一年的中秋,她都抱着期待,每一次,都以失望结束。
许是酒能让人说出心中想说平日里又说不出口的话,长欢鼻头酸涩,道,“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母亲从不送我生辰礼,也从与我过生辰?”
一时间,静默无声。
还是林荀率先打破了沉默,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,开解道,“礼物有看得见摸得到的,也有看不见摸不着的。你可知每年今日,林家都会赠米施粥,那就是你娘亲送你的生辰礼。这些善举带来的福报,都是为你而做。你说这个生辰贺礼还不够大吗?”
杨延跟着附和道,“对对就是这样。小欢欢今日生辰,可是不许哭的,否则一年都会触霉运。”
林萧也道,“长姐对你是严厉了些,不过你别多想,这世上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。她只是不懂如何表达而已,你要多体谅她。”
长欢宁愿相信这些话,都是真的。只是她知道,不是。
她没有说破,正如她所知,在外看来她永远是那个懂事的林长欢。
长欢强笑着说道,“二舅你说的对,那确实是个看不见的大生辰礼。”
林荀看着这样的长欢,有些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,“你想哭,就哭出来吧,没事,莫要听阿延胡说。”
长欢道,“小舅说的也没错,母亲平日太忙,还要顾及各处的生意,还要安排给我的生辰日赠米,我懂,我不怨她。是我不好,总想她能抽出哪怕一丁点时间陪我玩。可是,我长大了。我能理解她。有舅舅舅父陪我过生辰送我礼物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东墙外,一直站在墙外并未入门的两个人影,静静待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