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真是个纸老虎?”她笑道,“表面上看着张扬跋扈的,怎么这么容易害羞?”
我喝了一口茶,突然起身靠近她,紧盯着她的双眸,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,视线不自觉地下移,目光在她的唇上游走。
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,放在她耳后,“纸老虎,你不喜欢么?”
床上有一个女孩醒了,从床上滚下来,白凌听到声音将我的手一推,说道:“先办正事。”
待几个女孩一一醒过来,我将房门关上,白凌又从怀里掏出银两道:“采芷姑娘,谁同她熟些,讲点她的事儿,这些钱便都拿去。”
半晌,竟无人起身搭话,一个女子怯怯地说道:“虽说我们栖霞楼都是风尘女子,可出卖姐妹的事我们干不出来!”
我凑上前去,耐心劝解道:“这哪里是出卖?我们家公子想多了解些采芷姑娘罢了,这钱可比你们平时赚得轻松多了,只消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。”
“多了解些?”
“对啊,况且这些钱应该足够你们几个赎身的了,在这栖霞楼再好,左右是不自由的,拿钱赎了身,天涯海角还不是任君行去?”
“赎身了又能怎么样呢?无非是寻个不好不坏的人家嫁了,到最后苦为人妇,当牛做马。”
女子们一听她这话皆低下头去,还有那不知有何苦情哀事的姑娘小声啜泣起来。
说实话,我那时对凡间这些女子不甚了解,既不懂她们生来的苦楚,亦不懂她们活着的艰辛,只想当然地觉得。
倘若是我,才不愿守在一方小屋里,要天涯海角地行去,可人间,哪能如我想得那样许人潇洒。
白凌说道:“我知道一个织布的作坊,如果你们肯去,我倒是可以引荐一番,织布虽说苦些,钱也来得慢些,但好歹不用违背本意,出卖自己。”
“你当真只想听采芷姑娘的旧事?”
“当然,我并无坏心。”
“那你要许诺我们,将我们几个都推荐到织布作坊去,下半生,我们也想能够不违背本心地生活。”
其他几个女孩子皆点头应和,我见状,脱掉了鞋子,将我私藏的一些银票也拿出来,有个女孩见我如此情状,不由得笑出声,还说了句:“天底下如二位公子般的清风明月不多了。”
我笑道:“你再看看,我可是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