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没见过有凡人跟我比岁数,“原来是个侏儒,你就是那采花大盗?你也配?你顶多是个偷草小人,你这身高能够到花么?真是笑死人了。”
他听了我的话,反而阴恻恻地笑起来,突然又伸手将我的头按进了黑水里,我虽是一条小蛇妖,但是化为凡身后,一点儿神力都没了,连我的本性也没了,完全是个不能潜水的凡胎。
我在水里喘不上气,鼻腔难受地要死,我第一次感觉水是那么地可怕,我以为自己要被溺死的时候,他又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捞上来,我伏在木桶边不住地喘气,秀珠在笼子里喊道:“别伤害她!”
面具男说道:“哦?你们认识?你这相府的大亲戚怎么会认识她?还说她不是官府派来的!”
“你这王八蛋,你给我等着,蛇女一定会来狠狠地教训你,到时你就是跪在姑奶奶面前磕头谢罪,你也难逃一死。”秀珠扒着铁笼喊道。
“蛇女?哈哈,就是她来了也要被我关进笼子里。”
面具男走到她旁边的笼子,狠狠地扇了一个姑娘一巴掌,她的脸登时红了起来,她捂着脸流下泪,秀珠又继续骂道:“你们两个杀千刀的浑货,我一定要将你们俩千刀万剐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,那面具男又开了另一个笼子,一脚踹向了一个姑娘,那个姑娘被她踹得吐了口血,晕了过去。
“你把我们千刀万剐,我们一定会拉着你们五个陪葬,别仗着你身上有蛊,我不怕,你惹我们,我们就罚她们,到时我先将她们四个杀了,然后和你同死,可好?”小侏儒说道,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。
秀珠被他这副模样吓坏了,躲在铁笼一角,抱着腿不敢再说话。
他们是怎么知道秀珠身上护主蛊的,看来他们并不简单。
小侏儒又看向我,笑了起来,“你身上这簪子,是干嘛的呀?”
我走时匆忙,什么毒药银哨都没带。唯有簪子日夜随身,睡的时候放在枕旁,醒来就被我装进怀中。
“你还给我!”我拼命在水中挣扎着,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上被绑了极重的铁链。
“你能爬出这桶我就给你,不然可就归我啦。”他狞笑着,让我恨不得将他撕碎。
我怎么挣扎都不行,那水和铁链就像一床极其厚重的被子,沉沉地压制住我,我第一次觉得应该强大些,再强大些,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和轻敌。
我挣扎地累了,一点儿力气也使尽了,那侏儒又走上前来,“官府究竟怎么安排你的?他们叫你怎么做?”
我示意他靠近,他果然靠了过来,我狠狠地在他脸上啐了一口,道:“叫我宰了你这小侏儒呗,哈哈哈。”
他被激怒,抓着我的头发狠狠地向木桶边上撞,我这人身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,于是我又晕了过去。
我这次应该并未晕多久,我猜测还是白天。因为这房间虽然非常昏暗,但还是有光从门缝里透出来,我将整间屋子细细打量了一番,应该是间被遗弃很久的房子,到处都是厚厚的蜘蛛网和灰尘。除了我身下的木桶之外,有四个铁笼,铁笼都不是很大。